6. 一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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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間的暗潮洶湧還沒有洶湧出個所以然來,一隻變異蜘蛛就改變了彼得的命運。
彼得呆呆地看著被自己擰壞的門把手,腦子裡驟然閃過無數個念頭。
無論他現在對未來如何感到迷茫,唯一確定的事實就是:他的普通高中生活一去不復返了。
中城高中的上課鈴聲響起,美狄亞回頭看了眼彼得的位置,可每天讓她心情大好的可口小點心卻沒有好好待在他的櫥窗裡。
她微微挑眉,彼得的那幫朋友沒有對彼得缺席表露出什麼異樣,也許是請假了。
沒有香甜的小點心,美狄亞轉過頭無聊地繞了繞頭髮。
......
紐約的夜雨淋溼了海默餐廳門前的人行道,橙黃的燈光從百葉窗縫隙落在積了水窪的人行道,像是一場小型日出現場。
這是一個週末,準備下班的美狄亞卻再次接到了來自莎莉的電話。
“對不起,美狄亞,我來不了了,你能幫我上今晚的晚班嗎?”莎莉在電話那頭虛弱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些含混不清的泣音。
莎莉是一個未婚先孕的19歲少女,她很愛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平常在餐廳工作格外賣力,因此在小費豐厚的週末幾乎是不可能不來上班的。
但最近她卻接連在屬於她輪班的週末請假,這讓美狄亞皺起了眉:“可以,你還好嗎?你聽起來不太對勁。”
電話那頭的莎莉倉促的說了幾聲謝謝,還沒來及結束通話電話那邊傳來了男人沉悶的咒罵聲,還伴隨著重物砸落的聲音。
莎莉急促的尖叫混雜在一片混亂中,她似乎是在尖叫著讓男人住手,隨即電話被突兀地結束通話了。
美狄亞看了眼結束通話的手機深深皺起了眉。
她拜託另一個服務生勉強應付一陣子,隨即便摘掉圍裙出了門。
莎莉住的地方離餐廳不遠,她租住在皇后區一個老式公寓的地下室裡,來來往往的人甚至能透過地下室的小窗看到她狹窄的房間。
因此莎莉總是將地下室的窗戶擋得嚴嚴實實,但單薄的窗戶並不能擋住裡面傳來的哭聲,那是屬於莎莉的哭喊聲。
美狄亞鑽進光線昏暗又狹窄潮溼的樓道,停在地下室門口猛地一腳踹開了單薄的門板。
裡面高舉著棒球棍的男人因為外人突然闖入而停下了動作,扭過脖子來看美狄亞。
他眼眶和麵色通紅,面部神經不自覺地抽動,鼻孔周圍有一些血跡和白色的粉末,美狄亞一看就知道他是個癮君子。
趴在地上舉起手試圖保護自己的就是懷著孕的莎莉,她一手護住肚子,一手護住自己頭,睡裙的下襬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看到美狄亞氣勢洶洶的闖入,她先是彷彿有了救星一般眼睛一亮,但看著眼前高大健壯的男人,她又立刻喊道:“快走!快走!”
然後她立刻拖著身子抱住了男人的腿,彷彿是想給美狄亞逃脫的時間。
但美狄亞並沒有離開,她舉了舉手中顯示通話記錄的手機,對明顯是磕了藥的男人說道:“我已經報警了。”
他這種癮君子最怕的就是被警察逮捕,這意味著在牢獄裡的漫長時間裡根本接觸不到任何違禁品,這對癮君子來說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警笛聲適時傳來,男人當機立斷將棒球棍甩到一邊跑出了門,將門口站著的美狄亞撞得後退幾步。
看男人離去了,莎莉這才洩力摔回地板上,雙手捂著肚子不斷哀聲喘氣。
美狄亞沒有管跑出門的男人,剛才兩人擦肩而過時她在男人身上留下了標記,只要他下次再敢接近莎莉,他身上的魔力就會立刻讓他暴斃。
警/察和救護車很快就停滿了公寓門口,莎莉在被抬上救護車時已經陷入了昏迷,只有留在地板上的血跡在告訴眾人這裡發生了什麼。
看著面色不佳的美狄亞,女警/察給她披上了一條毯子細心安慰:
“沒事的,在她康復後就可以申請對孩子父親的限制令,她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這時一道冒失的身影從看熱鬧的人群中鑽了出來,他身姿非常敏捷,三兩下就竄到了美狄亞跟前。
“你沒事就好,我以為...”
彼得看著安然無恙的美狄亞鬆了口氣,他頭髮亂糟糟,手裡拿著他心愛的滑板,顯然是剛剛滑過來的。
看到彼得的意外出現,美狄亞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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