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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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第二章逃離東京（7）

過了幾天，迎親的事項都準備好了，趙匡胤披紅掛綵，穿戴新郎官的衣服，高頭大馬騎著，被一群人簇擁著，敲鑼打鼓地朝賀家走去。老賀家攀上了官親，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早早就準備停當，等到迎親的隊伍一來，當即把閨女給送上了花轎，連帶嫁妝也都隨著隊伍拉了回去。大隊人馬吹吹打打地將新人迎回趙府，趙弘殷和夫人端坐堂前，接受了新人的拜禮，趙匡胤總算是成家了。

趙匡胤和賀金蟬剛成親那會兒，果然如同趙夫人預料的那樣，兩人每天除了早晨過來見一下父母，問個早安，其他時間就躲在自己的小院中過著二人世界。趙匡胤在家裡面待的時間一長，自然就比以前刻苦用功，再加上有賀金蟬在他身邊支招，說話辦事再不像以前那樣不靠譜。那些狐朋狗友也曾來找他出去廝混，可外面的生活又如何能抵得上閨中樂趣，加上有賀金蟬日夜守著，趙匡胤多次拒絕了。趙弘殷夫婦見到他的變化，心中非常歡喜，以為從此以後就可以安生，不用再為他操心了。

可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沒過多長時間，趙匡胤就對賀金禪的柔情蜜意習以為常了，又開始懷念起從前和哥兒們在一起廝混的日子。這天，趙匡胤正在家裡面呆坐，突然門人來報說羅彥威、張光遠兩位公子求見。趙匡胤一聽大喜，連忙讓人請進來。這羅彥威、張光遠和趙匡胤的關係極為要好，不僅性格相投，而且由於各自的父親都在朝中任職，職位等級不相上下，因此成長環境相似，從認識到現在，夥同在一起不知道幹了多少賴事。

羅彥威和張光遠狼狽不堪地走進來，趙匡胤大吃一驚。這兩人平時都最重儀表，常常自比宋玉潘安，但現在，羅彥威的幾綹頭髮披散在臉上，左眼烏青，眼見是被別人打了一拳，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張光遠也沒好到哪去，鼻子裡塞著一塊布，看來是被人揍得鼻血長流。兩人一瘸一拐地走進來，也顧不得和趙匡胤見禮，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哎呀哎呀地叫了起來。

趙匡胤成親後不再和羅彥威、張光遠廝混胡鬧，這兩人每日裡便自行找樂子。一日，他們聽說京城最好的妓院翠紅樓中，新來了一個頭牌妓女，名叫紅梅，據說人長得標緻，身段又好，而且色藝雙絕，所以想去見一見，可是連續去了幾次，都沒有能夠如願。這種頭牌妓女自然是妓院老鴇的搖錢樹，俗話說老鴇愛錢，姐兒愛俏，明面上看，只有紅梅姑娘看得上眼的她才會接見，情投意合的才會留宿，實際上，還是要看在老鴇那裡使的錢夠不夠。羅彥威張光遠雖說是公子哥兒，可畢竟年齡不大，還有父母管著，身上能有幾個錢，在老鴇面前自然就排不上號。再說這妓院本是宮中的宦官所開，平時來這裡的達官貴人多了去了，老鴇根本沒心思琢磨這兩個小孩兒是什麼來頭，言語間自然也沒那麼客氣，兩人心裡早就憋著一股氣。今天他們又去翠紅樓碰運氣，可是錢花出去了，也只來了幾個尋常脂粉。羅彥威吃了幾口酒，藉著酒意叫過老鴇來問道：“紅梅姑娘今天有沒有空陪陪我們哥倆兒？”

“哎喲，那可不行，要見紅梅姑娘的客人還多著呢，兩位要是想見她呀，那從今天開始排隊，明年也不見得就能見到呢。就算排上了隊，也要看紅梅姑娘是不是願意見呢。我們這紅梅姑娘的脾氣，你們二位是沒有領教，要是她不願意見呀，就算花再多的銀子都是白搭。”老鴇話裡有話地說道。羅彥威和張光遠心知肚明，自然無法發作，偏偏這時樓上的丫環脆生生地叫道：“紅梅姑娘請韓公子上來一敘。”羅彥威和張光遠當即把目光投在這個韓公子身上，怒氣再也抑制不住了。

這個韓公子和他們年齡相仿，其穿著打扮，看不出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兩人不約而同地起身，將面前的桌子一下子掀翻在地，喊著：“不行，憑什麼他就可以上去見紅梅姑娘，我們就得這麼苦苦等待？”陪酒的幾個女子嚇得臉色大變，都躲到一旁。這種場面老鴇見得多了，也不十分慌張，把臉一落：“你們兩個小毛孩子，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在這兒撒野，來人啊，給我打出去。”話還沒有說完，羅彥威已經操起一把椅子，砸在老鴇的臉上。妓院裡的龜公們看到有人鬧事，一下子衝過來十幾個人，手裡還拿著掃把之類的傢什。羅彥威和張光遠從小跟著他們的父親學了一身的武藝，尋常人等根本近不得身，這些龜公哪裡經得起他們兩個的拳頭，很快就被打得哭爹喊娘地四散逃離。羅彥威和張光遠卻不依不饒，既然已經開打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非要見這紅梅姑娘一面不可，兩人順著樓梯就想上樓。

◇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