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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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木錯愣在原地，懊惱和愧疚一起湧上心頭，差一點，就差一點受傷的人就是米桃了。

“對不起…我……”

韓夢珂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沈喬木，你一點都沒變，當年你用鉛筆扎小胖手的時候我就不該幫你瞞著她。”然後用手機撥打了120。

哭泣聲戛然而止，米桃茫然無措地看向沈喬木。

如果沒記錯的話，韓夢珂說的小胖是她小學二年級的同桌，每天都帶一書包的小零食給她吃，因此兩個人關係很要好，除了上下學，兩個人連課間都一起玩兒丟沙包、翻花繩。

但突然有一天，小胖消失不見了，老師告訴她小胖因為搬家所以轉到別的學校了，為此她難過了好久，還在埋怨為什麼小胖不告而別，連再見都沒有說就轉去別的學校了。

“她說的是、是真的嗎？”米桃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小、小胖的轉學，到底跟你有、有沒有關係？”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沈喬木丟下手中的鵝卵石，平靜地笑了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所謂的東西，我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米桃一時間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眼前再熟悉不過的“鄰家哥哥”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她吸了吸鼻子，然後扭頭去問結束通話電話的韓夢珂：“怎麼說？救護車什麼時候能到？”

“最快也要五十分鐘。”

“那、那太久了！我們自、自己開車去！”米桃說話還帶著哭腔，她看了一眼隨野後衣領上鮮紅的血跡，著急地不行：“你們找、找個毛巾幫他捂一下傷口呀！”

說完她開啟手機導航，發現山腳就有一家綜合醫院，“珂珂，你的車大，開、開你的車…我們送他去、去醫院…”

“哦，好。”

姜易從韓夢珂手裡接過車鑰匙，“我來開吧，陸時、謝珩你倆跟著一起，路上照應一下。”

“我…我也去…”米桃頂著一張哭花的臉，從包裡掏出卸妝溼巾，邊擦邊說：“我要去…這樣…嗝，這樣可以見人了嗎？”說著說著還打了一個哭嗝。

隨野看著擦掉妝容，鼻尖哭得發紅的米桃，拒絕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怕她擔心，又怕她自己在山莊不安全，最後妥協道：“嗯，不哭就行。”

-

這會兒隨野就跟個大爺似的，陸時架著他，謝珩幫他捂著出血的傷口。

還使喚米桃幫他遞瓶礦泉水，說他要漱口，就連礦泉水瓶蓋兒都是米桃幫他擰開的。

姜易開車，韓夢珂坐副駕，隨野和米桃坐在最後一排，他路上一哼唧，米桃就一臉緊張地問他是不是很疼，看得韓夢珂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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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第六人民醫院。

他們拉著腳步有點兒虛飄的隨野進了醫院，姜易去掛號。

前臺的值班護士在詢問完情況後，先安排他們去急診進行傷口清創，然後給他們掛了一個神經外科的專家號，提醒他們等醫生檢查完之後必須注射破傷風，然後再去做頭顱CT，排除是否有顱內骨折或出血情況。

米桃在旁邊聽的小臉兒慘白，她咬著手指，在後面緊跟著隨野到急診處理傷口。

端著生理鹽水、酒精以及碘伏過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護士，她看見坐在床上的隨野時臉直接紅了。

米桃看著這個不知道是在看傷口還是在看隨野臉的護士，走上前問她，“護士姐姐，他這個傷口需要縫合嗎？嚴重不嚴重啊？你等下能不能輕一點兒我怕疼……”

這話直接給隨野整樂了，“我跟你一樣嬌氣？”

“再說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要疼也是我疼，你疼個什麼勁兒？哪兒疼？心疼嗎？”

米桃瞪了他一眼，“我代入感強！我看著疼不行嗎！誰心疼你啊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好不好…”

護士覺得米桃站在這裡礙事，走過來說道：“不相干的人麻煩到外面等好嗎？不要給我們醫護人員添麻煩。”

“過來，就坐這兒。”隨野聽完挑挑眉，一把拉過米桃，把她摁坐在床上。

然後又對護士說，“您幹好您的工作就行了，我的傷口在這兒…不在臉上。”

護士語塞，尷尬地收回目光。然後來了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護士，吵了那個小護士幾句，讓她到旁邊打下手。

清理傷口的過程中，隨野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米桃卻緊張到兩個手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