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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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夾克男人抱著孩子走進了巷子裡，身後跟著個穿著牛仔外套的男人，他正在打電話。

“接到了，刀哥。”牛仔男叼著煙，輕笑道，“你放心，嚇唬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難的？是是是，好好好，知道知道。”

那邊正說著，黑夾克突然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奇怪。

之前他們去幼兒園接人時，這孩子還紅著眼睛瑟瑟發抖拉著女老師的衣袖說不認識他們，不想跟他們走，被他強行抱起來後，孩子還哭著希望老師能救他，逼得他只能陪著笑說帶孩子去買雪糕。

結果買了雪糕從便利店出來，這孩子突然安靜了起來，黑夾克蹙眉低頭看了看，只見被他拉著的人傻愣愣地攥著那隻雪糕，眼神有些呆滯。

這是……還沒嚇唬就傻了？

“刀哥讓我們先別回去。”牛仔男收線過來說，“姓沈的那小子跑了，刀哥說他八成要來學校接他外甥，刀哥讓我們在這裡守一守，畢竟這孩子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沈錦年在聽到“唯一的親人”幾個字時，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他那個舅舅可從沒把他當成過親人，從前罵他拖油瓶，後來他欠了錢後把他當成搖錢樹，他的腿現在還疼著呢。

黑夾克冷笑著將人拉著往回走：“那走吧，看看你舅舅什麼時候來找你？”

沈錦年心下冷笑，他那個舅舅怎麼可能來接他？

此刻恐怕早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沈歲和的債主殃及了，才5歲的孩子就已經懂得了如何俯低示弱，畢竟只要他裝得楚楚可憐一些，這些大人還是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的。

想到此，他又擠出兩滴眼淚，抬手抹了抹，小聲問：“叔叔你們什、什麼時候讓我回家？我想回家，嗚嗚嗚……”

“媽的，哭什麼哭？”黑夾克低頭睨他一眼，“不然你給你舅舅打電話讓他過來？”

他說著，沒有走出巷子口。

牛仔男蹙眉：“站這裡幹什麼？”

黑夾克道：“不然站哪兒？校門口？那姓沈的一看到我們早就腳底抹油了，還指望他過來？”

“哦，對對！”牛仔男把手機遞給沈錦年，“打你舅舅電話！”

沈錦年退了退。

牛仔男凶神惡煞道：“別不識相，趕緊給你舅舅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黑夾克揪住了沈錦年的衣領，將他小小的身體摁在牆上：“你最好讓你舅舅馬上過來，否則叔叔們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回家了。”

沈錦年紅著眼睛，渾身顫抖著：“我、我不知道舅舅的電話……”

這是實話。

從前他但凡有什麼事給沈歲和打電話，那一個通常都不會來的，久而久之，沈錦年就認清了媽媽走後他就沒有親人的事實了，他再也不主動聯絡沈歲和了。

更別說沈歲和最近因為被頻繁追債的事剛換了新號碼，鬼才背得出他的號碼。

但面前這兩男的顯然不信。

黑夾克狠狠捏住了他的小臉，笑著道：“你看叔叔像是能讓你騙的樣子嗎？”

“真、真的……”沈錦年楚楚可憐地流下了害怕的眼淚。

“草。”牛仔男咒罵著，“我小侄子揹他爸媽的號碼背得可溜了，現在哪個孩子不知道家長號碼？懵誰呢你小子！”他伸手狠狠揪住了沈錦年的耳朵。

“啊啊——嗚嗚嗚——”

沈錦年沒想到這倆混蛋還真的會對孩子動手，他疼得哭出來。

黑夾克往他臉上抽了一巴掌：“不許哭！你再哭試試？”

底下貼著牆根站著的孩子瞬間不敢出聲了，小嘴努力癟著，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從臉頰滾落，看起來委屈害怕到了極點。

沈錦年深知逃是逃不掉的，打也打不過，他猶豫著要不要乾脆尿褲子上了，以此來說服這兩人他是真的不知道沈歲和的電話號碼？

他可不想再捱打了。

正想著，黑夾克失去耐心道：“媽的，是不是還想再嘗一嘗叔叔的厲害你才能想起來你舅舅的電話？給我過來！”

他一把拽住了沈錦年小小的胳膊。

“不要不要！我真的不知道，叔叔，我真的，嗚嗚……”孩子被直接拖過去，右腳的鞋子都掉在了地上。

黑夾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表情，一面捂住了孩子的嘴，一面掐住了孩子的臉頰。

沈錦年疼得不行：“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