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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蒐集了數量可觀的標本,博得一個專家的名聲,他完全有可能獲得一定的社會地位,甚至獲得爵位也未必不可能。
對照而言,查理感到高興的是,自己不必為社會地位而操心。他能純粹出於認識論的目的,專心一意地投身於科學研究之中。他告訴自己說自己不是個勢利的人——他為自己善於和各行各業的人打交道而自豪——但他覺得很不可思議的是,在和傑米·巴頓這樣的野蠻人在一起時反倒比與自己的同胞在一起更要舒坦。
年輕的金轉身朝向牆壁,擺成一個見過世間太多險惡的人沉思的睡姿,最後說了一句:“總之,我贊同拜倫的觀點。我要說讓所有的人都見鬼去吧。”
查理迫不及待地上了岸。當他從小帆船跨上碼頭,他的雙腿在堅實的地面上直晃悠。他在狹窄的街道上閒逛,然後朝中央廣場的大教堂走去。在密集的人群中,他感到悵然若失。他仔細地看著那些人群:有戴著錐形帽子的牧師,乞丐,大搖大擺的英國水手和背上披著長長的黑髮的漂亮女人。
但沒過多久,他看到的景象讓他覺得自己撞進了一個比船上的一切都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地獄:非洲奴隸,黑如鍋底,被人肆意驅使。他們赤裸上體,在港口的勞工船上,上身匍匐在船槳上拼命划著,頭上是皮鞭在飛舞。靠了岸,他們用頭頂起大包的貨物,急匆匆地上岸去追上他們走了老遠的主人。
查理想,馱運貨物的動物也比他們強。他驚愕地發現,那些奴隸驚惶地急忙給他讓開道,眼睛看著地面,不敢與他對視。剎那間,所有那些他曾在喬斯舅舅的餐桌上看到過的對奴隸制的抨擊,他曾聽到過的那些激烈的言論,所有那些狂熱的召喚,都如洪水般湧了上來,讓他血液沸騰。他想起了約翰·埃德蒙斯通。那個獲得自由的奴隸非常友善,好幾年前就在愛丁堡教會了他剝製標本。他是如此地憤慨,這種正義的情感充滿了他的全身。
而就在這一刻,在小獵犬號船上,麥考密克與巴塞洛繆·詹姆斯·沙利文也在談論著同一個話題。醫生在下層甲板上,說的話菲茨洛伊能聽到,但他假裝不知道他在那裡。
“你不知道嗎”,麥考密克說,“我們的達爾文先生一家人是站在廢奴運動最前線的?”
“不知道”,海軍上尉副官回答說。
“實際上,韋奇伍德家在反奴隸制協會中非常活躍。他和他們有直接交往,而且透過他妻子,他也與他們有聯絡。他們設計了一種陶瓷的奴隸小男孩,套著鎖鏈,跪在一排字下面:
難道我不是一個人、一個兄弟嗎?”
“我見過。”
“肯定嘛,那麼有名。”
“奴隸制度是最麻煩也是最複雜的問題,”沙利文說。“規定販賣奴隸為非法是一回事,而要在海外領土上廢除蓄奴制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贊同這一觀點,但恐怕達爾文先生不會同意的。在這一問題上,他是個狂熱分子。”
“現在他還是嗎?”
“絕對。事實上我曾聽他說,他難以忍受與意見相左的人為伍。實際上他說簡直不願與一個道德觀念和他差距如此大的人共同進餐。”
沙利文吃了一驚。
“你指的是我們的船長?”
“一點不假。讓達爾文先生最惱怒的,是菲茨洛伊船長不同意小獵犬號應為根除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販奴貿易而戰鬥。我覺得在這點上他這樣說船長實在是太放肆無禮了。”
菲茨洛伊返身退到主桅影子下,他的臉上籠罩著憤怒的陰雲。
那天晚上,查理遊玩回來。他發現菲茨洛伊話特別少,整個晚餐兩人都沒說話。他又一次覺得自己成了船長陰沉的目光審評的物件。
事也湊巧,幾天後,兩人與皇家海軍艦艇薩馬朗號——與他們共用一個停泊區——的一位叫佩吉特的船長一起進餐。而這位客人正好幾乎不會談其他的,就會講他聽說過的種種奴隸制駭人聽聞的暴行。他講了一個又一個——什麼有的奴隸被打得只剩一口氣,什麼家人分散被賣給不同的主人,以及逃跑的人被像狗一樣追捕等等。
佩吉特船長承認,有的主人對待奴隸還算仁慈,但即使是他們也對奴隸們的慘狀視而不見。他想起一個奴隸曾說過的一句話:“若是我能再見到我的父親和兩個姐妹,我會感到非常幸福。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
菲茨洛伊提出了不同看法。他講起一次去拜訪一個大莊園主的事。為了證明自己的奴隸並非過得不幸,莊園主一個一個地把他們叫來,問他們是否願意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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