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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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寫著時間地點，要她獨自前往。

將盒子放好，顏雲楚閉上眼。黑色的陰影中是那節手指，是手指，揮之不去的手指。

咻地睜眼，眼中已是冷寂的死海，殺戮與狠絕猶如浪潮翻湧，佔滿整片。她換上輕裝，藏了匕首，大步踏入雪中。

皇城的禁衛森嚴，此刻城中都是巡邏的禁衛。顏雲楚避開所有衛兵的視野，進了一家酒樓。

在她踏入之後，小二便掛上謝客牌子，關門閉窗。桌邊吃酒的客人紛紛看向中央。

樓中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谷泉合掌下樓，滿眼讚歎，“不愧是顏將，竟然沒驚動一個禁衛。”

顏雲楚於就近的桌子坐下，斟了杯茶捏在手裡，沒喝。此刻她周身氣息平和，看起來十分放鬆。

但樓中的人，氣息洶湧，神經緊繃，一刻不敢馬虎。

谷泉走近，在她對面坐下，也斟了杯茶，說：“顏將軍是為世子來的？看來，傳聞是真的了。真是英雄難過……”

砰——谷泉止了聲，樓中的人默契地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顏雲楚嘴角微揚，“谷將軍藏得好。若不是有世子，我怎麼找得到這個地方。”

谷泉穩坐著，說：“我敢把你請過來，你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谷將軍的陰險狡詐我早見識過了，自然知道此行兇多吉少。”顏雲楚目光銳利，淡聲說，“但我還是來了。谷將軍，把握好機會。”

谷泉凝視著她，她還是那般神色，冷靜，從容，絲毫殺氣不顯。

片刻後，谷泉露出牙齒笑著說：“顏將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國君愛惜賢才，總對顏將軍讚不絕口。此次請你過來，是想與你坦誠交心一次。”

招降是真的，招後圍殺的打算也是真的。谷泉心中所想半分不形於色。

顏雲楚說：“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背叛大應。”

“顏將軍戰功赫赫，為大應打下多少疆土，你們的皇上給了你什麼呢？一個戰神的虛名？一個鎮國將軍的噱頭？他把你囚在殷都，你只能為他賣命。這要在我們橫蠻國，顏將軍你，早已是個異性藩王了。”

他注意到顏雲楚眼中燃了一瞬的火焰，該是給他的話說動了。

顏雲楚說：“就這些？”

谷泉喝口茶，說：“顏將軍還想要什麼，大可直說。你要的合理，我們國君都會辦到！”

顏雲楚沒說話。

她要什麼，她要的，是他們的命。

谷泉忽然說：“顏將軍為世子來的，也不提醒下我，瞧我都給忘了。來人，把世子請下來。”

“誰告訴你我為他來？”顏雲楚眉間一動，“他原來還好著，我多看他一眼，現在既然…殘廢了，還是留給你們公主吧。”

她言辭犀利，語氣譏誚，谷泉不由得一愣，“將軍上陣殺敵，什麼傷沒受過。不過是斷了節小指，無傷大雅。”

他故意的。

他早就聽說顏雲楚好色，但反感抱殘之人，就連點小倌找姑娘，都只要雛兒。

這一點，他們公主恰恰相反。

顏雲楚：“你這話自相矛盾。我若真是為世子而來，你把他搞成那副模樣，我還能跟你心平氣和的坐在這兒？”

她要殺掉谷泉，但現在不是時候。或早或晚，她一定會殺了他。

顏雲楚露出淡淡的笑，心中的殺意都掩在了笑容裡。

谷泉也看著她笑了下：“顏將軍大格局。”又轉頭催樓上，“怎麼還沒帶下來？上去看看。”

不多時，手下回話：“頭兒，人不見了！”

谷泉回首盯著顏雲楚。

顏雲楚冷笑，“谷將軍，這就沒意思了吧。我都說讓你帶回去給你們公主，怎麼還搞這出。”

谷泉也笑，“人不是你救的？”

“我不是坐在你面前麼。”顏雲楚說，“再說，我身邊哪有能讓谷將軍都不能察覺的高手。我猜，是恆王府的陳渣吧。”

陳渣，這個名字他聽過。

谷泉眉間一皺，說：“是藏在棺材裡那個瘋子。”

顏雲楚說：“你可要小心了。傷了恆王的寶貝兒子，恆王不會善罷甘休。”

谷泉皮笑肉不笑，“他怎麼知道就是我們乾的呢。”

顏雲楚說：“他不知道，我知道啊。”

谷泉沉下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