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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九章哭靈(下)
滿秀佝身應了“是”,便順勢拐出靈堂。
白幡高高揚起,兩條帶子在空中團了枚易結不易解的死扣,風一吹好像系得更緊了。
長亭踮了踮腳尖,伸手將那枚死扣輕輕薅開了。
靈堂在二門外,陳氏走得急自然來得快,陳氏掀竹簾進靈堂時,長亭半側開身正站在牌位前借火點香,長亭回過頭去向陳氏微含螓首示意,“叔母晨好。”
陳氏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側開半步,聲音拔得非常尖利,“你們將長興帶到哪裡去了!你們將長興帶去哪裡了!你們又要做這樣下作的事情了!先慫恿我將長慶留在稠山,然後捏住長慶脅迫我!你們如何能這樣啊!”陳氏說到後頭,半路哭出了聲,“把長興還回來吧,求求你們了...他還小啊...”
“噗嗤”
香被點燃了。
幽幽冒著煙。
才過去多久?不到一個月吧?陳氏竟老了這麼多,人可能會一夜白頭嗎?可能,在雪地裡沒有撐傘待了一夜並且來不及擦頭髮。那人可能會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突然老得眼神都渾濁了嗎?會,陳氏便是佐證。陳氏這一個月大約過得不好吧,兵變敗北,長女恨毒了她,幼子遭人抱走。不僅僅是內憂外患,更因為一片漆黑的未來叫她背駝了,眼花了,嘴角耷拉了。
長亭點了六根香,分了三根為一束,伸手遞給陳氏,看著陳氏,語聲平和。“叔母,給國公爺上柱香吧。”
陳氏手一揮,“啪”的一聲,三炷香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我不敬香!”陳氏臉色發青,“成王敗寇!我認了!大不了就是下去陪二爺!我絕不敬這香!”
長亭看了陳氏一眼,將自己手裡的三根香併攏在一塊兒。斂裙折身。跪在蒲團上安安靜靜地敬了三炷香後再扶著滿秀起了身,陳氏仍舊面容發青地束手靠在柱子上,她身邊已經沒有丫鬟了。沒有人去扶她,她正一點一點地向下滑。
“叔母,阿嬌希望你不要在父親的靈位前...失了規矩。”長亭斂眸溫聲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阿嬌只想知道一件事。”長亭話聲一頓。“您,是什麼時候知曉國公爺慘死,其實是陸紛動的手腳?”
陳氏很多天,很多個夜都沒睡好了。她滿眼都是血絲,她在等那把刀砸下來,那把刀就這樣懸吊在她頭上。好似是拿最細最細的那根絲線繫著的,搖晃啊搖晃啊。搖啊搖,搖啊搖,日復一日地從她頭頂的正中晃過。
她曉得她是活不成了,就算陸長英要搏個好名聲,真定大長公主也會不叫她活的!
可她怕她死了之後,他們仍舊不放過她的兒女!
陸長亭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陳氏扶在朱漆柱子上渾身一顫,她什麼時候知道的?真定帶著長亭長寧回來那個晚上...陸紛志得意滿...真定質問陸紛...她當時在場,所以她知道了...不不不,這樣說其實並不真實,她什麼時候知道的啊?大約在陸綽身死的訊息傳到平成來的時候,她便察覺到了...可是她並不敢信...可在這不敢信的同時,她很難捂著胸口說她沒有一點點、一絲絲的慶幸...
陳氏翕動鼻腔看向長亭,“若我說了,有什麼好處...”
“我力保長興不死。”長亭微抬下頜,“我陸長亭一向言出必行,一諾千金。”
陳氏猛地抽了一口氣,她不明白陸長亭為什麼會問,可長興...
“你們回來的那天晚上!”陳氏終究壓低聲音開口,提高聲量再說一遍,“你們回來的那天晚上,大長公主在與二爺爭執的時候,我才知道!”
在確定了是陸紛下手之後,陳氏還可以與她、與阿寧言笑慈藹,還可以帶著幾位姑娘去稠山上香,還可以摸著阿寧的髮辮,溫柔地像從前一樣低聲安撫她“逝者已逝”,還可以腆下臉來在她跟前給五太叔公一家求情...甚至,還可以未帶一絲愧疚地說出那些問責的話,理直氣壯地做下那些事兒...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模樣,做她賢淑婉和的好人兒...
好可怕。
長亭微微垂眸看著陳氏深吸了一口氣。
她小時脾性很彆扭,清傲敏感且多疑多思,她受不了旁人說她沒有母親,陳氏卻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陳氏個性柔和,會摸著她的頭喚她阿嬌,她初葵到,她怕得不得了,是陳氏教她該如何是好...
或許當真應該由長英來做這些事情。
長亭仰了仰頭,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鼻樑,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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