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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二章 稠山(下)
蒙拓的身後,跟著陸長慶。
午憩過後的陸長慶換了一身衣裳,穿的還是蠻守孝的,月白湘綾的料子,裁成高襦,絛子鑲水青邊兒,二三月的天乍暖還寒,穿得暖暖和和的一定會臃腫,故而陸長慶為了俏麗只好放棄披肩的大襖,單著一襲夾棉的襦裙…
嗯,夾棉了沒,尚還有待商榷——長亭眼神落在陸長慶如風擺柳般的纖腰上,暗暗思索。
蒙拓察覺身後有人,便側身避開讓出一條寬道來。
待陸長慶嫋嫋走近了,長亭這才注意到她鬢間簪了朵春桃花兒,連簪三朵,高矮不一依次落下,長亭記得慈雲寺山門外遍種桃樹,陸長慶應當是出了門之後再繞到山寺外去摘下來的,也是,廂房裡有陳氏盯著瞧,哪裡許她未過孝期便頭上簪花?
還是簪緋色豔麗的桃花?
陸長慶往前走了,蒙拓特意隔了五步遠跟在她後頭。
陸長慶飛快地看了謝詢一眼,再飛快地低下頭,人面桃花相映紅,可嘴裡說出的話兒就沒那麼動人了,“怎麼叫僕從也進亭子裡來呀?”再看了看蒙拓身後揹著的刀,一嗔,“怎麼還拿著刀?要近身護衛且站遠些,一身汗臭味…”
“不是僕從。”
謝詢將眼神從陸長慶鬢間簪花上移開,神容淡淡地下階去迎蒙拓,“是冀州石大人的將士,並非僕從…”話頭一頓,“詢許久未見姑娘,如今一見,姑娘倒不是舊日那番模樣了。”
陸長慶的舊日模樣?
長亭也不喜歡,可至少不像現在這樣明著討人厭。
許是以為光德堂唾手可得了吧。
人一得意吧,總會忘形。
謝詢語調一如既往的平緩,故而叫人聽不出喜怒。陸長慶頭一歪不置可否,可長亭卻知道謝詢十分不舒爽,謝詢其人重禮數、守舊俗,他的生母去得早。謝家阿舅只知揮毫濃墨是個風雅的人,風雅常常與風-流挨在一處說,謝家阿舅後宅便未安生過,謝詢的庶弟便在嫡母孝期中飲酒作樂,謝詢大怒之下以雷霆之勢將庶弟遣送回老宅,分了一處田地莊園給他,京都之中便再無此人音訊了。
陸長慶鬢角的花,就像扎進謝詢眼裡的刺。
下人已經擺好棋盤,蒙拓身姿挺俊,謝詢笑問。“你在石猛石大人麾下任何官職?”
“參將。”
蒙拓未抬頭,“在冀州任東城參將一職。”
參將是高位,手裡頭握著兵符的。
“蒙大人是石猛大人的外甥,母親乃邕州庾氏,是大族。”長亭緩聲緩氣地補充道。“蒙大人救了我兩次,一手大刀虎虎生風,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勇者。”
蒙拓嘴角勾了勾,有些想笑。
約莫男人總對大刀戰場有著極大的憧憬與好奇,謝詢平靜無波的聲音裡,長亭聽出了興致。
“是嗎?蒙參將年少有為,實屬英傑。”謝詢讓開一條邊兒來。“棋術如兵法,某正好可以小覷三十六計之片貌。”
連嶽老三和嶽番都下得一手好棋,大概…蒙拓也不會差吧?
長亭心驚膽戰地看著蒙拓緩步入亭來,再撩袍坐下身來,再執黑子落目天元,長亭眉間一蹙。先行黑子已佔起手,這是謝詢秉承君子之風讓的,可落在棋盤中心的天元處,便是一著廢棋啊…
陸長慶悶哼一聲,頗為不耐。微不可見地暗地打量蒙拓幾眼,眉梢一挑,輕聲道,“這位蒙大人…長得不太像尋常的郎君…”
說實在話,蒙拓長得不算太像鬍子,可到底比漢人的鼻樑更高,雙目更深,甚至瞳仁的眼色都有些不大一樣。
長亭背過身去,未曾理會她。
前頭的棋還在下。
謝詢手執白子緊隨其後落在右側邊角處,蒙拓想也未想便在左側邊角處再落一子,如此只要謝詢的白子落在何處,蒙拓便在與其對稱的另一邊落子…
長亭眯了眯眼,再看了看中心天元處的黑子,幾乎要笑出聲來。
蒙拓傻嗎!?
他一點不傻!
中心歸元,先手執黑則佔盡優勢,再貼目對手的棋路,兩方棋路走向一模一樣,則為破局,而黑子先行一方,總有一顆子兒穩如泰山地坐在中心點!
無論如何,黑子都會贏!
蒙拓也太耍賴了吧!
就是個無賴啊!
反正撒潑打滾地,我不會下,但是我會耍無賴…
反正棋經裡尚沒有規定不許貼目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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