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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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秋果飄香，轉眼間李珺已經五歲了，爸爸和媽媽在這五年裡，為了生一個兒子，沒少到處尋名醫，家裡媽媽吃藥剩下的藥渣子在院子裡都堆成了一個小山包，好在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花好月圓的中秋佳節來臨之際，這個已經好久都沒喜氣的小院子裡，隨著一個新生嬰兒的啼哭，宣告他們老李家三代單傳局面，得以維持延續下去了，張月娥特意讓兒子李大力買來鞭炮，殺了一隻大公雞，還特意炸了油條，蒸了棗糕饃，來到供奉列祖列宗牌位的正房裡，老人家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他爹，你們老李家有後了！”

小弟李小寶的出生，一下子就成了這個家裡的小皇帝，奶奶、爸爸和媽媽的愛一下子都給弟弟，天天都是圍著他轉呢。

小小年紀的李珺卻很懂事，她沒有為此而感到煩惱，而是力所能及地幫著媽媽做一些日常家務事。

在一個秋風瑟瑟，滿地黃葉的日子裡，五歲的小李珺端著一盆子尿布，來到離家不遠的二道河，蹲在小河邊，拿起尿布，在那使勁地洗著……不一會兒，她的額頭就滲出點滴汗珠，就在此時，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自己熟悉的呼喚聲：

“妞妞，你一個人在這幹嘛？”

“我在給弟弟洗尿布呢!”小李珺說著話，就站起身來，此時李大力也趕到她的面前，他望著眼前這條川流不息的小河，再看看自己才五歲大的女兒，心疼地一把把她攬在懷裡：

“妞妞，你冷嗎？

“爸爸，我不冷，你看，我洗的尿布乾淨不乾淨呀！”

“妞妞，你看我給你帶啥好吃的了？”

“是白饃！”李珺接過爸爸手裡的大白饃，放到嘴裡使勁咬上一口，然後又遞給李大力：

“爸爸，白饃好吃，真香呀，你也吃！”

“我不吃，你吃吧！”

李大力說完話，就蹲在河邊，把剩下的尿布洗乾淨後，父女倆這才開開心心地一塊回到家裡。

來到院子裡，小李珺搬來一個凳子，從臉盆裡拿起一塊尿布，站在凳子上，把尿布掛在繩子上……

李大力看著一臉認真的小李珺，心疼地對老婆說：

“梅香，咱家妞妞長大了，你看，現在都會幫著你洗尿布了呢！”

“是呀，我家珺珺可懂事了，不但會洗尿布，還會端飯洗碗呢，平時呀，可沒少幫我的忙！”郭梅香看著搖籃裡的小寶，一臉欣慰地答道。

小李珺忙完後，扭身就進了屋裡，拿著一個撥浪鼓，蹲在弟弟小寶旁邊，姐弟倆一邊玩耍，一邊發出咯咯的笑聲。

“梅香，我看咱家珺珺年齡也不小了呢，是不是過了年，就讓她上育紅班呀！”

“一個女孩子家，上啥育紅班呀，你在煤礦工作忙，一個月才能回家一趟，你看看，這家裡、地裡，裡裡外外，那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在打理呀，她要是再上學了，誰來帶小寶呀！”

“可是咱妞妞總是要上學的呀！”

“哎，能待在家裡一天是一天吧！”

爸爸和媽媽之間的談話，小李珺都真真地聽到心裡，她也想穿上花衣服，揹著新書包上學堂呢？

於是她怯怯地看了一眼媽媽，小聲對著李大力嘟囔道：

“爸爸，我也想上學！”

“好，爸爸答應你了，明年就送你去上育紅班！”

“好呀，好呀，我可以上學了！”

“珺珺，你到時候上了學後，記著一放學，就趕緊回家，幫著媽媽帶你弟弟，媽可是忙活不過來呢？”

“知道，媽媽！”李珺看到媽媽沒有反對她上學，一臉燦爛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