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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一點聲響也沒的,不是精怪是個甚!”
“我看不是那個妖精,是那個妖精呢。”潘氏一口吐了瓜子皮兒:“我離得近,可瞧見了,她下轎子那一擰腰,瞧著就不是個良家,莫不是誰家養的外室,怕大婦知道了打上門來,這才藏在屋裡不出來。且看著,不是轎來就是船來,要不怎的巴巴的租了這間屋,既是個有錢的,紫帽兒街不說,雙荷花裡也有空屋子呢。”
這話倒有見地,幾個人都附合了潘婆子,她便得意起來:“我且進去瞧過一遭的,裡頭那些個傢伙事兒還是我兒子打的。”
為了這個沈大郎在家日夜趕工,這家人似是怕人知道,泥瓦木工全在巷子裡找的,大柳枝巷裡只有沈大郎一家是做木工活計的,做好的桌椅搬過去那日,潘氏也搬了個新漆的凳子湊熱鬧。
“我看,光那張拔步床就值個六十兩銀子,那穿衣鏡兒明晃晃的,也要個百來兩罷,這付身家怎麼的只住在咱們這兒。”潘氏幾句話一說,還沒等她再開口,間壁沈老爹叫了:“老太婆,別嚼舌頭!家來吃飯!”潘氏趕緊把桌上沒吃完的瓜子抓了一把往袋裡塞,拉了蓉姐兒的手回了家。
誰也沒料著,頭一個進去逛院子的,竟是蓉姐兒跟大白。大白自跑出去一回便野了性子,它原是家裡養大的貓兒,不曾到外頭去過,串了幾家的門兒,從此就愛從屋簷上到別家去串門兒。
貓有貓道,簷兒跳上不去的地方,還有小洞能鑽,大白一路搖著尾巴溜達,大柳枝巷成了它的後花園,蓉姐兒邁了短腿跟在它身後,一人一貓原是嬉鬧,一個轉身,大白便不見了。
蓉姐兒蹲在地下找它,歪了頭往石牆上一看,看見個小洞,大白正在裡頭瞪了眼兒看她,看見蓉姐兒發現它了,還咧開嘴“喵嗚”一聲。
蓉姐兒團了身子鑽進去,她人小骨頭軟,小小的牆洞也鑽了進去,進去一看原是人家的後院,堆了兩塊假山石,上面還掛了厚厚一層藤蔓,大白就跳在石頭上回頭拿尾巴一動一動的招她過去。
小人兒哪裡懂道理,眼睛裡頭只看見貓,嘻嘻一笑便要爬了上去勾它,才爬上一塊石頭,轉頭一看竟是從未看過的院落,不由迷了眼,在大石上坐定了,看著那花花葉葉出神。
大白趴在石頭上曬太陽,蓉姐兒坐在蔭下,也不覺得熱,這家主人正在歇晌午,丫頭婆子也在廊下躲懶,大白聽見屋門一響,就跳到蓉姐兒腿上,還從原來的洞裡鑽了出去。
蓉姐兒家來已是傍晚,她興兜兜的去告訴寧姐兒,兩個小人把頭湊在一處說個不住,蓉姐兒抬高了手比劃著告訴她:“可大可大了,好多好多花兒。”
孫蘭娘因要看蠶織綢,又把女兒送到孃家,蓉姐兒便只有寧姐一人夥伴,兩個約定好了等明日吃了午飯還去看花花魚魚。
這天夜裡,潘氏口中一直不曾來的船轎終於泊在新宅門前,除了打漁的幾家瞧見,別個都不知道,夜裡來的,天明即去,大柳枝巷子裡的人卻都聽見動靜,為著半夜,那家裡忽的響起了琵琶聲。
連著好幾夜,夜夜如此,便有人啐了罵:“九條尾巴的狐狸精出世了,咱們這兒又不是花柳巷,恁的不懂規矩,若是那暗門子,很該往那掛紅燈的地方尋營生,沒的把一條街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帶壞了。”
玉娘聽見這話直躲在門裡不出去,那不知內情還贊:“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家這個倒好,整日裡只是作針線,這樣的親戚才好上門呢。”
潘氏自家也滿意玉娘,日子越久越看出她是個心正的,從來也不調三唆四,為著避嫌連胭脂粉兒都不抹,待蓉姐兒又是盡心盡力,應一聲坐在門階上就說:“清白人家出來的,怎麼好跟那門子裡的比,看看那家的行事,那唱的彈的,勾的男人的魂兒都沒了。”
這原是樁風流韻事,過了便罷了,琵琶聲響個幾日又停了,這麼安生了一個月,到了池裡蓮葉銅錢大,蟬聲破土而出的時候,那家的琵琶聲又響了起來。
這回響了便沒再停,整整彈唱了一旬日,沈家的大門都叫踩薄了一層,沈老爹一看見那些姑子婆子來就背了手出去聽戲,潘氏當著人唸叨兩回,過後還是聚在了陳阿婆家。
“我今兒送了衣裳出去,且瞧見有個年輕的後生在這家後門等著呢,看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竟是她的姘頭不成?”劉裁縫的老孃最是嘴快,落珠子似的吡吡啪啪一通說。
“毛都沒長齊呢,哪裡就能弄那個,難不成是兒子?”另一個又道:“瞧著倒是好人家的,齊齊整整的後生,守了後門沒人應,怕不是這家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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