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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昏八素,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猛地醒了過來,桌上長長的蠟燭早已經熄了,室內黑暗無邊,我剛一動彈,就覺得胳膊肘蹭到了餐桌上的一些東西,下意識地用手一摸,似乎是那具已被燒成焦炭的俄國殭屍躺在了桌子上。

第二十八章 俄羅斯式包裹

我在黑暗中摸到身前的桌子上,有些又硬又幹的事物,用手輕輕一捻,就捻掉了一層象是煤灰般的碎渣,從手指傳來的感觸判斷,那些碎沫裡面是硬棒棒的死人骨頭,摸到死人骨頭倒沒什麼,可我明明記得早把那俄國人的殭屍,拖到下水道里燒成焦炭一般了,皮肉毛髮都成了黑碳,就剩下些骨頭燒不動,是誰把那燒剩下的屍骸拿到桌上來了?

我心中駭異萬端,一時也無暇細想,眼前漆黑一團,桌上應該還有我們先前在房中找到的火柴和六頭蠟燭臺,我想先摸到這些東西上亮子,以便看個清楚,向前伸手一探,摸到的卻不是什麼火柴,而是又硬又圓表面還有好多窟窿的一個東西,仔細一摸原來是個死人的腦瓜骨,我的大姆指剛好按到骷髏頭的眼窩裡,手一抖趕緊把它甩到桌上。

這時就在那骷髏頭落在桌面發出一聲輕響的位置上,從黑暗中突然冒出兩團綠幽幽的鬼火,我全身一震,覺得身體如同夢魘般僵在原地,心神完全被那鬼火所攝,整個人都象被掏空了一樣,只聲下行屍走肉般的一副軀殼,既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我本不相信人有魂魄之說,但這時真真切切體驗到了靈魂出殼究竟是什麼滋味。

正在這魂不附體之際,懷中忽然一震,那康熙寶刀的刀鋒在鞘中抖動鳴響,尖銳的嗡鳴之聲震動空氣。兩盞鬼火般地目光隨即悄然隱退,我就好象從夢魘中掙脫釋放,“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眼前一亮,只見自己好端端坐在椅子上,桌前的蠟燭燃得僅剩小小一節,兀自未滅,蠟燭周圍散落著一些焚燒剩下的骨骸。

我冷汗淋漓。似乎是剛剛做了一場噩夢,可夢得竟然如此真切。桌上那俄國殭屍的遺骸赫然在目,這一切又顯然不是夢境那麼簡單。我向周圍一望,圍在桌前歇息的其餘三個同伴也都醒了,包括胖子在內的這三個人,個個出了一身冷汗。面孔蒼白。不用問,他們剛才和我的經歷一樣。都險些在夢中被勾了魂去。

丁思甜胸口一起一伏地對我們說:“有句話說出來,你們可別認為我唯心主義。這……這屋裡……這屋裡跟焚化間一樣真的有鬼,可能那口銅箱子裡裝著亡靈地噩夢?”

丁思甜心中發慌,胡亂猜測,但沒有人反駁她的言論,剛才明明是想暫時坐下來休息片刻,但四人鬼使神差般地睡著了,又竟然做了同樣一個噩夢,俄國殭屍的骸骨又莫名其妙地跑到了桌子上,不是見鬼才怪,不過我覺得剛才心底感到地那股寒意似曾相識,意識到很可能不是那俄國人作祟,極有可能那焚屍爐裡的鬼魂還一直糾纏著我們,我摸了摸懷中的長刀,心想多虧了此刀鎮得住,否則就不明不白的送了性命,這些恐怖地事情,是否與遺書中提到地那口銅箱子有關?研究所的人好象都在二十幾年前地某天同時死掉或是失蹤了,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越是不明真相,越是使人心裡覺得不蹋實,眾人都認為再也別多耽擱了,趕緊找出地圖,然後速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從那蠟燭的燃烷程度來看,我們這一覺睡了能有四五個鐘頭,雖然是在計劃之外,頭腦比先前清醒多了,我將那俄國人沒有燒化地殘骸都捧起來用布包了,在屋中找個拒子裝了進去,轉念一想這俄國研究員也是可憐,被倭國人關起來早不跑晚不跑,偏趕上出事才想起來逃跑,沒準死後還不太甘心,於是我對著那櫃子說道:“人的一生應該生得偉大,死得光榮,生前沒對人民做過什麼有益的事,死後就更應該安分守己,你所做之事雖是被人脅迫,卻也屬助紂為虐,最後落得這般下場是自食其果,可怨不得旁人,孽海無邊,不早回頭,雖然悔悟又有何意義?現在法西斯主義已經徹底滅亡了,你這屋裡的東西,我們就不客氣了,代表人民沒收了。”

這時其餘三人已對房間中進行了一翻徹查,最終在壁爐裡發現了一個口袋,那口袋顯然是俄國人的老式攜行袋,用帆布製造、跟面口代的樣式差不多,沒有拉鍊和釦子,袋口有個拉繩,一抽就能紮緊袋口,從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俄國就流行使用這種袋子,二戰前後,中國東北滿蒙等地,也能見到許多這種口袋。它是典型的俄式風格,簡單、粗糙、苯重、耐磨。

老羊皮舉著蠟燭照亮,丁思甜和胖子把袋子抖落開,一件件檢視裡面的事物,發現這俄國人的口袋就簡直跟個百寶囊似的,零七八碎的什麼都有,看他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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