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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

紀箋對吃的其實毫不考究,完全不挑食,不偏愛哪個菜系,也就是說她沒有任何比較喜歡的食物,因此談之醅還蠻喜歡蒐羅好吃的帶她試的,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像這種地方,雖然和菜系很混搭,粵菜館一般開在鬧市區更賺錢,但相對來說應該比較安靜,紀箋就喜歡安靜的地方。

談之醅應該是衝這地點才帶她來的。

一進院子,迎面在一側廊下就遇到了老闆,人遠遠地就眯著眼在揣測是不是熟人。

約莫是談之醅今天的白襯衣實在是過於顛倒形象,老闆明顯是斜了一眼紀箋才確認是他的身份的,下一秒就招呼上了。

是談之醅的熟人,紀箋見過,叫靳鴻,算不上朋友,最多也就酒肉朋友,她只隱約知道,充州、覽市,錫城,這繁華的三角洲裡有好多這人的餐館,他還什麼菜系都開,混搭達人。

在對方投來笑意眼神時,紀箋微微點頭。

她在充州理工教學,和談之醅的整個商業版圖沒有一分錢的瓜葛,只有名義上的南鍾是她的。紀箋不喜歡認識形形色色的人,生活純粹低調,所以除了談之醅好到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其他人她都不熟。

靳鴻在問談之醅晚上有沒有空,估摸是招呼他玩,紀箋就先進了盡頭的一間雅字號的包廂。

以為談之醅應該很快就進來了,他這人在外面話不多,有些淡漠,何況今晚也沒空。

沒想過等了兩分鐘還沒他的影子,紀箋只得拿過選單自己翻了翻。

翻了半本他進來了,問點了什麼,紀箋遞去選單,搖搖頭。

談之醅戲謔說:“喝水喝飽了?”

桌上服務員倒的一杯酸梅湯紀箋沒碰,他看見了。

一下午喝了兩個保溫杯的水,酸酸甜甜的確實把紀箋的胃撐飽了,也有點膩,這天氣胃口本來就不怎麼,所以暫時看那些菜都不太下得了手。

點了個頭後,她就起來走動走動。

談之醅靠著竹椅,一手搭著選單,一手緩緩翻頁,認真找著好吃的投餵他家箋箋。

服務員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眼神不由自主地隨著談之醅點菜的清冽聲落在了他那張沒得挑剔的臉上。

包廂裝修著古色古香的棕色系,再用白熾燈吊在最中央,通透的光線襯得所有擺設都有一分乾淨無暇的味道,讓人心情自然而然地好。

談之醅今天的白襯衣莫名和這包廂很搭,素日有些深沉氣息的談總今日搖身一變,在這個燥熱的夏天裡彷彿一抹凜冬初雪,有了清雋文雅的斯文味道。

紀箋靠在窗邊呼吸新鮮空氣,眼神在看談之醅,還有服務員盯著他出神的樣子。

邊瞧邊無聲笑,心裡飄了句:充州禍害。

她拿出手機點入今晚在充州舉辦的拍賣會主辦方公眾號,瀏覽一下都有什麼拍品。

不知什麼時候,一記男聲喊她吃飯。

服務員已經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菜也上齊了。

窗外原來的灰色變成漆黑,彷彿一個開關般,幾分鐘調了一個色。

談之醅在燈下坐著,一如往昔那十多年,每次兩人吃飯他都會做的事,拿碗給她盛湯。

興許是他今日的白襯衣過分不一樣,明淨的白似乎不像她認識的談之醅了,所以紀箋忍不住把他想象成一個,已經真的成家的師兄,而那個家裡,有個他真正的妻子。

“你以後給你老婆盛湯,也是熟門熟路了。”紀箋說了句,走過去落座,“以後要說給妹妹盛練出來的。”

“嗯,”他把碗推過來,“男人外面都有幾個妹妹。”

“……”

紀箋睨他,沒好氣地笑道:“我認真的。”

談之醅完全沒上心,自己獨自盛了半碗湯,喝了口,臉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說:“我現在有老婆,想那麼長遠的事幹嘛?早前還讓我別重婚呢。”

“……”紀箋知道他在搪塞,兩人早晚都要離婚的,她不可能拖累他一輩子,但是他說的也沒錯,等到時候再說吧。

談之醅又拿起公筷給她佈菜,不著痕跡地換了話題:“今晚的拍賣會有副油畫……你應該喜歡。”

紀箋睨一眼說話的男人,“我剛剛看了,我家以前那副。”

談之醅點頭,他小時候沒少去紀家,那畫就掛在她爸爸書房。

紀箋:“我也不知道,後來誰賣了這畫。”在她大二那年,家裡破產,她彼時在國外,只知道家裡很多東西、連房子都抵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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