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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對我們“降頭師助手〉的身份起了極度的懷疑。
這時候如果再對她隱瞞下去,當然不好,所以白素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於是雖然有恍然大悟的神情,可是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卻還是自然而然搖了搖頭──這是由於她不論怎麼看,即使明知道我們是誰,還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來,她搖頭並不是不相信白素對她所說的話,而是對我們改變外形的本領感到不可思議。
賽觀音這才說到了她自己,道:“我是甚麼出身,大家都知道的了,不用再說──”
她才說了一句,於是就打斷了她的話頭,道:“媽,你是為了反抗欺壓才走上了這條路的!雖然在那瘋狂的年代,那些人在你身上加了許多罪名,可是後來組織都幫你平反了,組織還給你出色的革命戰士的稱號,你不必為了過去的那段經歷而感到羞恥!”
於是這一番話,是在對她當過土匪的母親的辯護,可是她卻實在太不瞭解她的母親了。
賽觀音剛才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她完全沒有為自己的土匪出身而感到羞恥。
其實感到羞恥的正是於是自己,所以她才會急急忙忙為母親辯護。
果然賽觀音很平靜地向於是道:“我從來沒有為當過土匪而羞恥,相反,那是我一生之中最痛快的日子。”
於是的神情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她沒有再說甚麼。
賽觀音不理會於是的反應,兀自又說了好幾次:“真痛快……真痛快……”
這時候不但是於是,連我和白素也很有不以為然之色,不過大家都沒有出言說甚麼──各人立場不同,感覺也就不同。當土匪的覺得搶劫和殺人痛快之極,被搶的和被殺的自然絕不痛快,只有痛苦。
土匪搶劫殺人也有他的一套理論,規模小的叫做“劫富濟貧”,規模大的叫做“替天行道”,非但不感到有甚麼不對,而且還有偉大的使命感。
這也是立場問題。
道理是說不清楚的,只有立場黑白分明──黑的有黑的道理,白的有白的道理。而黑的一定說黑的道理對,白的也必然說白的道理對,你說是黑的對還是白的對,完全由你是黑的還是白的來決定。
(這一番話:念起來很贅口,可是卻可以解釋許多問題──許多爭論不休沒有結果而其實根本不必爭論的問題。)
當時的賽觀音自顧自陶醉在她過去的土匪生涯之中,又過了一會,她才望著於是道:“還是從認識你爸爸開始說起好了──再以前的事情,說來話太長,也和我要告訴你們的秘密,沒有甚麼關係,現在不必說,等到要緊的事情說完了,我要是還沒有死,你們又有興趣,我可以再說。”
我連連點頭,表示同意──真怕她從小說起,照她那種說話的方式,不知道要說到甚麼時候。
賽觀音說話的方式,真叫人難以預測,她忽然又問於是:“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你爸爸說話的口音有點怪?”
我不由自主嘆了一口氣,表示無聲的抗議。
第五章 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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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再強調有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要告訴我們,可是卻忽然又毫不相干地去討論於是的父親,於放大將軍說話的口音!雖然有些人說話喜歡東拉西扯,可是像賽觀音那樣,只怕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於是的神情很有些無可奈何,只好順著她母親的話道:“是,爸爸是貴州人,或許貴州的口音就是這樣子。”
賽觀音搖頭:“他雖然說是貴州人,可是並不是漢人,而是大涼山上的彝人,而且還是生彝,在他十六歲之前根本不會說漢語,是以後才學的,雖然後來說流利了,可是總有些怪。那時候,彝族是奴隸社會,生彝的社會,奴隸制度更加森嚴,你爸爸一出生就是奴隸,在他十六歲那年,為了保護他的兩個妹妹,打傷了一個奴隸主,他帶著兩個妹妹逃亡,逃過了如狼似虎的奴隸主的追捕,卻逃不過真正的虎狼之口,他兩個妹妹,都死在虎口,他自己也被咬得全身是傷,仗著年紀輕身子壯,掙扎撐出了大涼山,算是命不該絕,遇上了剛好行軍經過的部隊,把他救了下來,而且收容了他,從此他就成為一個革命軍人了。”
賽觀音說到這裡,略停了一停。
我雖然不知道她說的這些和所謂秘密是不是有關係,可是也聽得很用心。因為她說的是赫赫有名的於放大將軍早年的事蹟,她剛才所說,雖然簡單,她的語氣也很平靜,可是就在那一番話中,就已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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