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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南山。柳河北面的山叫北山。南山高大陡峭,林木茂密,鬱鬱蔥蔥的。滿是樹木、荊棘和雜草,藤蔓纏繞,泉水淙淙。林間鳥鳴猴嘶的,生機勃勃。北山是陽坡,乾旱,坡緩,是一個又一個的緩坡,往裡延伸。林木較稀,在坡溝處總是茂密的一片一片的松柏數,像人的胳子窩一樣。還有就是灌木和雜樹。北山裡適宜耕種,也沒南山那麼陰森。所以北山的溝裡灣裡,散落著不少村子。成禮的姑姑就是嫁到了北山的羅家溝的。
柳河流到柳河鎮時,沿途彙集了幾條南山北山流下來的小河。到柳河鎮的時候已經是寬闊的一大片了。河水依然清亮清亮的。柳河鎮是一片寬闊的壩子,有成片成片的水田,盛產水稻。這裡的水稻很香,很好吃。據說是明清時代的貢米。柳河鎮是方圓百十里的物質集散地。逢三、六、九的場。是個熱鬧的地方。每到逢場的日子,只要天氣好。四面八方的,南山北山的各溝溝豁豁的人家,背的扛的挑的,把各色的東西挑到柳河來。各色藥材,天麻、杜仲、豬苓、香元、麝香等等,上好的木料,颳得光溜溜筆直的檁條,改好的一片一片的椽子。從柳河裡放下來的一堆堆的毛竹。更多的挑點木耳、黃花、蘑菇等,拎一籃雞蛋,抓兩隻大公雞,蹲在集市上。還有耕地犁田的水牛黃牛,拉車推磨的騾子毛驢。還有柴草、木炭什麼的。至於桐油、生漆、糧食、蜂蜜什麼的,是不用進集市的,鎮上的“天漢商行”長年收購。收購的貨,趁漲水的時候,用竹排筏子放到漢江去,裝上船,下漢口。每逢趕場時,賣老鼠藥的,狗皮膏藥的,打把勢賣藝的,耍猴的賣唱的,吆喝成一片。山裡人喜歡這個熱鬧。賣點山貨,換點鹽巴洋火,吃上碗酸辣滑爽的麵皮子,一碗清爽香郁的菜豆腐,再擠一下人堆,湊個熱鬧。也是山裡人的喜事。所以南山北山溝裡的山民,把趕場看得像過節一樣。褂子要漿洗過的,鞋要穿新草鞋,鬍子要刮乾淨。婆娘們更是羅嗦,光梳頭換褂子都要準備半天的。所以,遠一點的山溝裡的人家,要早早起來趕場,天不亮就要上路。
南山溝裡的棒客似乎也有個規矩,不搶場,不鬧集。但誰都曉得,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混的有棒客的眼線或採買的。混在這人群中,額頭上又沒寫“棒客”兩字,誰也不曉得。趕場的山民都曉得,大股的棒客不可怕。可怕的是跑單幫的,兩三個,守個要道,打悶棍。突然背後一棍子下去,棍上裹了布的,一下就人打暈了。搶了錢財就無影了。
柳河灣裡人人恨透了打悶棍的棒老二。連南山九里坪的王鍋盔也恨透了這種棒老二。民國十七年春裡。天還沒亮,柳河鎮的人都聽見一聲聲慘烈的哭喊聲。聲音是從河灘上傳來的。很滲人,在靜寂的夜裡傳得很遠。天剛亮,就從河灘上傳來聲音:“殺人了,王鍋盔殺人了!”。被殺的是北山裡的兩個人,是被用刀子一刀刀,像剔豬肉一樣地剔了。露出白生生的骨頭,血水流了一大灘。旁邊的石頭上,用生漆寫著:“打悶棍者,死!”。落款是個很大的圓圈,裡面寫著個王字。據說王鍋盔殺人後都會留下這樣個標記。人們說是像畫了個大大的鍋盔。就叫他王鍋盔了。
被殺的是北山裡的兩個人,據說是劫了湖北割漆的漆客。把人打懵了,在荒郊裡餵了狼。鎮公所查不出頭緒,就報縣大隊,說是王鍋盔的土匪幹的。當下柳河灣裡到處都貼了告示,要求提供線索,捉拿王鍋盔。給九里坪記上了一筆黑帳。
王鍋盔此次出山殺了打悶棍的人,算是一個交代。算是洗去他的黑鍋。這樣的黑鍋他揹著丟人。王鍋盔的人,很少到柳河鎮來下手,除非是來尋仇的。
朱家爹在柳河鎮被掠的那次,王鍋盔就是來尋仇的。
好在柳河鎮並沒有因為南邊有土匪,北邊有流寇而衰敗。相反,卻日漸興隆,各店鋪的生意也興隆。大批大批的山貨用驢車載進縣城,或用水路流到更遠。
何老二成義就曾在柳河鎮的天漢商行當夥計。定了親是北山餘家的大閨女。成義為人精明穩重,很有心計。頗得商行掌櫃的賞識。便安排成義經常跟著押貨進城。還意外地讓成義跑了趟漢口。
成義不愛說話。從漢口回來就更沉默了。只是偶爾跟小他四歲的兄弟成禮嘆口氣:“窩在這大山溝裡過得是啥日子麼?真是不比不知道。”
成義一再推遲跟餘家姑娘的婚事,氣得娘落淚。成禮便對娘說:“二哥心野哩,心大哩。”
果真,在那年漲秋水的時候,成義跟著船再次下漢口,就再也沒回來。回來的人說,成義借了點錢,說去轉轉,就再沒回客棧。娘便哭暈了過去,孃的眼裡,老二是個乖娃,最有出息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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