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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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莊園，諾安吉斯市，優路比安大陸。

大廳一片狼藉，前一分鐘看上去還是衣冠楚楚、驕傲自矜的大人物們現在已經在保鏢們的護衛下狼狽地四處逃竄。

盧克·莫斯站在愛麗絲·莫斯的屍體面前面色鐵青，周圍保鏢將他團團圍住，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沒有人敢抬頭看他，沒有人敢想象一向視女兒如命的他遇此噩耗是多麼的憤怒。

秘書長半弓著腰站在他身後，長久的靜默中忍不住抬頭看了族長一眼。

啊，為什麼表現得視女兒如命的族長看上去好像．．．好像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傷心，更多的是慶幸與後怕。

他．．．在慶幸什麼？

秘書長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生怕觸及了光鮮亮麗下的黑暗而被吞噬而盡。

只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咕嘟冒了個泡“可憐的小姐”，又很快泯沒。

“索斯呢？”盧克·莫斯沉聲問。

秘書長一個哆嗦驚醒，聞言不由又臉色慘白，“大小姐．．．大小姐遇刺後就不見了。”

那是他推薦的人，現在不僅沒有保護好小姐又不見了幾乎是板釘釘上的不靠譜，如果保護老爺時．．．．．．再加上他剛剛的猜測，他不敢細想，卻冷汗直冒。

果然盧克·莫斯聞言掃了他一眼，狠厲的目光讓秘書長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殺手找到了嗎？”

“．．．還沒有。”他忍不住顫抖起來，只覺得自己死期將近。

盧克·莫斯哼笑一聲，“你們這群廢物當然找不到，我已經出動了陰獸。”

“陰獸！那群怪物——”

無論見過他們多少次，秘書長都對他們充滿了敬畏和恐懼，彷彿面對食物鏈更高一層的生物，本能在尖叫：快逃快逃。

“給我下去查，到底是哪個家族敢對莫斯家族動手，與十老頭為敵，若再查不到，呵，你該明白你的下場。”

盧克·莫斯高高在上地揹著手低頭望向秘書長，好似掂量著他的價值，評估著他的生死。

“是，是！”秘書長再沒心思想東想西，“我這就去查！”

今晚對於秘書長是個註定難熬的夜晚，可對於伊爾迷·揍敵客來說只是尋常完成訂單的一晚。

除了．．．．．．

“西索，為什麼搶我任務目標。”伊爾迷黑洞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西索，黑色長直髮在夜風下輕輕飄動。

“為什麼？哦呵呵～”西索明明還是個西裝筆挺的大帥哥樣，卻莫名散發著變態的氣息。

他抽出一張“紅桃A”抵在唇邊，興趣盎然地注視著伊爾迷，“當然是想看獵物被搶的話，小伊會不會生氣了～”

“如果生氣了，歡迎和我對打哦，隨時奉陪～”說罷，像是已經嚐到戰鬥的甘美果實般忍不住從喉嚨逸出笑聲，然後控制不住地愈演愈烈，笑容越拉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身上似乎升騰起一股令人尖叫顫慄的惡意，緊緊地鎖定了伊爾迷。

身為被惡意鎖定的人，伊爾迷面無表情，好像根本沒有感受到沉重的壓力一樣。

半晌，恍然大悟一般一歪腦袋，一手握拳敲擊另一平放掌心，月光下顯出幾分人偶般的驚悚感，“原來如此，這倒省了我殺人功夫，謝了西索。”

“什麼嘛”西索一噎，鼓起了個包子臉，渾身的氣也卸了大半，似乎一下子被打擊的喪失了興趣，無趣地轉身將走。

伊爾迷表情空洞地注視著西索離開，似在思索。

“她躲過了我第一個釘子。”冷不丁地投入開口。

“哼嗯～”似乎稍微提起了興趣，站定，“是喲，時不時給人驚喜的小老鼠～看她拼盡全力逃跑也很有意思，偶爾也會露出不錯的表情哦～”

“但總體上是個腐爛的小蘋果～”說完像是完全喪失了興趣，幾步消失在了黑暗裡。

“是嗎．．．．．．”伊爾迷低聲自語，思考片刻，還是放下了最後一點疑慮。

一陣混雜著玫瑰香與血腥味的晚風吹過。

原地空無一人。

在你死後遊戲世界發生了什麼你不得而知，此刻的你已經回到初始大廳，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介面：

【活在編織夢與假想鄉里的金絲雀啊，

喪失了有力的翅膀和敏銳的雙眼，

死亡似乎是你註定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