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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驚詫地想,一切感官迅速流逝,就像沙漏,“沒有疼痛,只有黑暗。”
痛苦不過是為活人準備的。
他不是活人,不再是了。史蒂夫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尤其是當他的意識恢復的那一刻,他無比強烈地感受到這一點。就像裝在罐子裡的幽靈,而罐子是他的身體,只是他的身體不再受他指揮。
他現在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旁觀者,一個囚徒。
沒有痛苦,沒有喜悅,只有無窮無盡的孤寂和往昔。
史蒂夫的靈魂回到了過去,困在那雙眼睛後面,看著曾經的自己再次走過曾經的人生。他在無數次掙扎反抗後終於絕望地意識到,也許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無可避免的結局再次到來。
直到第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出現。
“見鬼,那是你的靈魂標記?”有人問。
紐約,徵兵處,1940年。
史蒂夫的身體轉了過去,於是他看見了那個人:一個大塊頭,光著的上半身至少有三處洋基隊的紋身。也就是說,這人是個白痴。
“是。你有意見?”
史蒂夫聽到自己作出回答,語氣充滿戒備,肩膀也不自覺地聳起。他的意識因此受到擾動,彷彿突然從遙遠的地方被拉回來。
他開始凝神傾聽這段陌生的對話。
“不,沒有。”那人在笑,滿是輕蔑,“就是沒料到,像你這樣的臭小鬼,竟然也會有靈魂標記。”
“你應該小心自己的嘴巴,先生。”
“不然怎樣,狗屁上尉?朝我敬禮嗎?”
緊接著就是史蒂夫熟悉的、毫無意義的暴力。他像是突然被月光照亮的井底孤魂,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靈魂標記?什麼靈魂標記?
這個陌生的詞彙讓史蒂夫感到一陣不安,他不記得自己聽到過類似的說法,更不記得自己因為所謂的“靈魂標記”和人起過爭執。
當然,他不可能記得自己打過的每一場架,畢竟實在是太多了。
只是這個想法並不如史蒂夫預料的那樣安撫人心。他開始懷疑。而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便立刻茁壯生長。
史蒂夫發現自己開始留心觀察,仔細尋找任何與記憶中明顯不符的事實。很快,他就抓住了最關鍵的證據,所謂的靈魂標記——在自己的身體上。
那是一行印在他右側肩胛骨下的黑色文字,很漂亮的花體字,但最後一個a字母尾端向上斜斜揚起,彷彿受到驚嚇。
你。你。你是美國隊長。
而這讓史蒂夫終於不再懷疑:他所經歷的一切不僅僅是倒帶而已。
他從沒有紋身,也絕不曾聽過什麼“靈魂標記”的說法。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知道“美國隊長”這個稱呼是在重生計劃之後,而不是在自己該死的身上。
他沒有被困於過去,沒有成為既定歷史的囚徒,最終被一遍遍重複的他的人生逼瘋。
哦,感謝上帝。
但這會是九頭蛇的又一個陰謀嗎?或者是這個瘋狂的世界扔給他的又一場噩夢?
平行宇宙,就像史塔克曾給他解釋的那樣,他現在一定是在一個平行宇宙中,證據確鑿。
但史塔克從沒說過,如果一個人的靈魂被困在平行宇宙的自己身上,天殺的又該怎麼做。
他還有任何希望嗎?
史蒂夫希望自己不要抱有任何無望的希望,然而,有些東西一旦冒頭,就再難消除。
1945年。墜落。冰封。
史蒂夫用盡一切辦法,試圖阻止這一結局的到來,但那只是徒勞而已。他眼睜睜看著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不一樣的宇宙中,無能為力。
然而這一次沒有黑暗、沒有沉睡,也沒有死亡,只有漫長的、逼人瘋狂的清醒。
當冰冷的海水灌進機艙,當低溫像是利刃從小腿開始割開他的神經,一路向上,直至冰封他的大腦,史蒂夫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個軀體中已徹底淪為孤家寡人。
他再也感不到另一個自己的存在,那個得以控制身體的幸運兒,就像燃盡的蠟燭一樣,“噗”的一聲熄滅了。
現在只剩他一個了。
而史蒂夫困於軀體中的靈魂,在之後的整整45年內都未能有片刻中止、停止、徹底消失。
那是令人瘋狂的45年。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從沒想過清醒也能如此令人痛苦。
如此寂靜。單調枯燥、一成不變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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