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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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念讀的大學在北方，每到過年，街道上就會一片白雪皚皚。

同樣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她一步步在街上踩出雪印，抬眸問學長：“師哥，你以前過年都是怎麼過的？”

學長咳嗽幾聲，虛弱道：“待在家裡，陪家人們一起看春晚。”

當時的蘇念念，既好奇、又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那……不是挺好的嗎，今年怎麼沒回去？”

“今年可能是唯一一次……”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到蘇念念聽不清他後面的話。

他沒有重複剛才的話，而是忽然岔開話題道：“因為出門過節的話，許願會靈一點吧！”

“那邊有人在放煙花！那我們現在就許願吧！”蘇念念聽到放煙花的聲音，轉過身指著那天空中綻放的煙花，高興道。

他對著那一片煙花，虔誠道：“希望我想要的，都會實現。”

蘇念念盯著一爽燦若星辰的眸子，失了神，忘了許願。

她覺得，學長身上最令人著迷的，就是他那股堅持目標的勁兒，他好像從來不會虛度每一天，即使是生病住院，也要和他的合夥人們一起討論公司的發展。

以前的她可能也不懂這有什麼必要，直到她現在成為了一個遊戲專案的主策劃，終於明白了學長當時的心境。

……

“希望我策劃的遊戲今年大賣，不，要年年大賣！”蘇念念回過神，趁煙花棒還沒有燃盡，趕忙許願道。

楊總監等人也紛紛許願，不過都沒有像蘇念念那樣說出口。

有個年輕姑娘小聲和蘇念念說：“老闆娘，聽說願望說出口，就不靈了。”

“誰說的！”蘇念念不服氣地撅嘴，“還有，不許叫我老闆娘，還是夫人、太太聽著更加高階大氣上檔次！”

放完煙花棒，眾人一起去附近的街上玩鬧了一會兒，買了幾件新衣服。

蘇念念自己花錢買了四五件服裝，大寶小包的，反觀李華年，什麼都沒買，雙手空空輕鬆得很。

李華年問她：“你今天是打算回哪兒，我送你。”

有楊總監他們在，蘇念念善解人意地想，不能讓外人覺得她和李華年分居兩地，於是她歪頭輕笑：“當然是回我們家。”

隨即，她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手上拎的包都掛到李華年身上。

旁人皆是一臉被膩歪到的反應，走回飯店停車場後紛紛告別。

……

這夜，蘇念念睡得不太安穩，按理說，她玩累了，睡眠質量應該會很好才對，可事實恰恰相反。

她做了個夢，夢迴自己收到表白回絕信的那天。

與她關係最要好的室友安撫著她：“好了，別哭了，我們念念天下第一棒，他拒絕你說明他沒眼光！”

旁人不斷的安慰，蘇念念依然淚如雨下：“為什麼他拒絕我……嗚嗚……我真的好喜歡李學長……”

她無法接受，自己暗戀這麼久，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那時候的她充滿活力，第二天，她就重獲自信，決定多加努力，變得更厲害，或許這樣就會讓學長另眼相看。

可惜她沒有等到那一天，學長就因病情惡化，在醫院撒手人寰了。

蘇念念因此低迷了一陣子，後來走上社會，才漸漸明白，學長拒絕她不一定是真的想拒絕。

她偶爾也會幻想著，如果……學長沒有生病的話，是不是會答應她的表白？

算了，再幻想也沒有用。

人死不會復生……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