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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春來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重重的點頭應道:“師父,我不會的!”

楚建辭在旁邊兒看著,他如今終於知道什麼才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名伶!

這樣的從容態度、絕世風華!

初見時,她的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讓人看不清的薄霧,那薄霧,似是世事滄桑、生死離別將她真實的容樣遮擋其後,如同霧裡看花,彷彿正因如此才更加引得人想要看的真切一些。

而隨著那日她在空白的伶人牌子上,端端正正的寫下了“商雪袖”三個字的時候,薄霧瞬間散去。

她不再抑制和隱藏什麼,如深藍色夜空中雲開月明,一輪清輝華光一下子溢滿了他的雙眼。

而那時她雙目中的神采,和今天是一樣的,那麼奪目,那麼無所畏懼。

商雪袖。

唱明劇的人,還有誰不知道這三個字呢?

楚建辭當年領著班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一場商雪袖的戲,可還沒有看到的時候,這位“明劇第一人”就匆匆歸隱只留下那堪稱絕唱的七出大戲。

楚建辭是真想看,可票價已經炒到了他支付不起的地步!

直至今日,哪怕商雪袖就在他春茂社裡,楚建辭心裡也仍然有著遺憾。

在清楚的知道這遺憾再也無法彌補後,這種遺憾甚至達到了痛心的地步。

商雪袖的青衣,真的成了絕響了。

就算是雲開霧散,商教習對他表明了身份,可她身上仍然有那麼多引人探究之處三年多以來,她在何處?她又為何歸隱?

那會兒她的嗓子是好的,否則也不會成為曲部流傳至今的傳說,但若說歸隱是因為她提前知道自己會失聲,豈不是有些荒謬?

可是當時她以商教習的身份來應聘時,楚建辭還記得,商雪袖並未否認他說的“倒倉”這個原因。

然而這一切,楚建辭都無意、也不能深究了。

他思緒萬千,最後卻只是等商雪袖全部說完了,才清咳的一聲,站到席前,道:“商先生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話。我的為人,咱們處了這麼多年,各位也知道,以前沒有過,以後更不會有什麼由我牽頭的齷齪事我也會將這條寫到班規裡面兒,若有違背,春茂社容不下這號人。”

他又笑著道:“不過要是哪位被小姐什麼的看上了,要死要活非要嫁,或是和什麼秀才公子兩情相悅,我不但不怪,還要包個大大的紅包!”

眾人鬨笑起來,又有人道:“班主你虧了,先得狠狠的要一筆彩禮,然後才能包紅包呢!”

這場拜師宴極為熱鬧,不請外人,就是春茂班子裡自己的人樂呵樂呵,鬧到了夜半方才散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追尋

班子裡的人並不知道今日這個拜了盧松茂為師又收了豔春來為徒的商教習是商雪袖。

這是商雪袖的意思,她那日在伶人的牌子上寫了商雪袖三個字以後,卻將那牌子扣在了手下。

“救場”之事,偶爾為之,可她卻深知她仍有不足之處。

“楚班主,請允我和盧師父習學一段時間,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這段時間我不掛戲。”商雪袖道:“也切勿透露出去。”

楚建辭並未多想,只當是商雪袖原本是青衣魁首,時隔三年,再從老生這行當重出梨園,自是希望毫無瑕疵,不墜了“商雪袖”的名頭!

他自是也期望著商雪袖在這春茂社中,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這場拜師宴和收徒宴之後,商雪袖每一天裡當真安排的極滿。

上午是鐵打不動留給豔春來的。

商雪袖既然正式收了徒,而豔春來著實也是個人品不錯的女孩兒,便更加的盡心。

她將護嗓子的方子也寫給了豔春來,飲食禁忌也是打手板兒打了幾次,終於讓她戒了喜好吃辣的毛病。

下午則請了盧松茂現在商雪袖稱他盧師父,她在臺上練功,而盧師父則在臺下提點提點。

明劇這塊的戲,商雪袖全然不需要再學的,畢竟她是受過蕭六爺親自指點的人,論教戲說戲,天下無人可與他匹敵。

對於那些經過她的手而編演而成、甚至本來就是她寫的戲,裡面每個人物的情感、唱腔、做戲早已經被她嚼爛了。

可她深深覺得之所以餘夢餘、鄔奇弦那樣的人能將明劇唱的那麼入味,恰是因為二人因為北戲、南腔成名,底蘊極厚!

而她在這方面欠缺就太多了,她迫切的希望和盧師父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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