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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婦女,臉都嚇青了,要掉下淚來。素臣如火上添油,因礙著許多女人擁擠在內,動不得粗。肚裡思量:“且待雨住人散之後,歷數其罪,痛打這廝出氣。拼得別尋寓處,卻是氣悶不過。”
正在轆轤,只見身旁走過一人,說道:“家爺請相公上船一會,因雨大不能自己上來奉請,吩咐小的致明,請相公休怪。”素臣道:“你老爺是誰?因何請我?船在何處?這樣大雨,如何去法?”那人用手指道:“那一株大楊樹下,不是家爺的船嗎?相公上船便知。小的現拿雨具,不多幾步就到船上。雨大得狠,休要耽擱了。”素臣此時已被暴風冷雨,弄得渾身抖戰,巴不得有躲避去處,遂不暇細詢,急急穿換了,搶至船邊,跨上船去。那家人把奚囊馱在背上,雨傘遮著,隨後下船。艙門口站著一個白鬚老者,滿面春風的,迎接素臣入艙。素臣脫換雨具,便要施禮。老者道:“且慢。”吩咐一個小童到後艙去,說:“取我的衣服鞋襪出來,伏侍這位相公更衣過,進來請我。”向素臣告便,退入中艙。小童拿出衣褲等物,候素臣換過,將換下的收拾進去。素臣一眼看見,小童眉目秀媚異常,宛然女子,卻又是貴相,好生怪異。因已請出老者來,便又向前行禮。
老人又道:“且慢。”因讓至中艙,令家人奉上一大杯熱酒,說:“先生受寒了,且吃三杯,衝一衝寒。”素臣因被雨久淋,身子如在冰缸內一般,正用得著這杯熱酒,遂略不辭讓,連飲了三杯,就覺一股陽和之氣,從丹田內詡詡發揚,須臾四肢百體,都活動瀟灑起來。笑道:“老先生真回春手也!”即便行了賓主之禮,正要就坐,老者把手一拱道:“此位禪師,法號和光,是當今賜紫,現坐靈隱方丈,舌具廣長,胸多智慧。先生且見過了,好求禪師指迷。”
素臣只得看那和尚,生得面如銀盆,眉如偃月,鼻直口方,耳長額闊,雙瞳閃爍有光,一背豐隆多肉,約有四十上下年紀,身披渾紫暗龍袈裟,足穿大紅朱履,光著一顆滾圓肥頭,頭頂上炙著龍眼核大紫紅色的九十大疤。素臣一面答道:“晚生止識儒宗,不解禪理,求教倒也不必。”一面說,遂要就坐。老者慌道:“禪師是方外尊宿,兼之年長,自然該首坐了。但這位先生既不好禪,應以世法相見,聽口聲不似浙中,禪師現在駐錫湖上,還該是那位上會,這倒要憑禪師主張了。”和光無奈,只得虛讓了一讓。那知素臣本性最惱和尚,就是老者主張坐在下首,他也斷不肯依,寧可仍到大雨內去站著的。況老者之意,分明要他上坐。於是並不謙遜,竟拱一拱手,向那第一位座位站立,說道:“有佔了。”和光見這般模樣,氣破胸膛,又不便發作,只得怏怏的坐了第二位。老者坐了主席。吩咐另換席面,先送一道茶來。茶罷,素臣問道:“老先生尊姓臺甫?貴鄉何處?晚生素未識荊,因何忽蒙刮目,許以登龍,伏惟垂示?”老者道:“學生姓未,號淡然,祖居江右,因探親來此,偶爾遊湖。小价們說:”岸上有位相公被雨,因恐擠了女人,不進亭中,許久立在雨內,渾身透溼。‘又說:“一個僧人反不避嫌,強擠入亭,又招呼那位相公進去,與眾人嚷鬧,那位相公總不理他。’學生深以為難,因到前艙,望見尊品是一位福德俱備之相,故斗膽叫人奉請。不識先生姓名居址,貴庚幾何,曾否締姻,家中更有保人,因何事至此,乞道其詳。”
素臣道:“晚生姓文名白,祖居吳江,今年二十四歲。先嚴早背,寡母在堂,長兄名真,拙荊田氏。因慕貴省匡廬之勝,竊懷黃門遊學之思,故漫遊到此。適為雨苦,正在無聊,得老先生援之泥塗,感且不朽。”淡然把眉一蹙,哈哈大笑,立起身來道:“不料無意中,忽遇故人之子!老侄如此少年老成,豪邁不羈,吾友為不死矣!”素臣急起立,問道:“老先生與先嚴交誼,晚生因幼而失怙,竟未深悉,伏乞詳示。”淡然道:“先嚴鈺庵公,官僉都時,與令先祖司成公為道義交。老夫任戶部員外時,令先尊適為戶部主政,尤為莫逆,彼此通家往來。那時老侄與令兄俱在襁褓,一取存真,一取尚白,早有此名,老夫至今不忘。因一官匏繫,近年退休,又值妻亡妾喪,家難頻仍,與老侄處遂成陌路。而世嫂賢孝之行,老侄岐嶷之狀,時結於心,時觸於目。前日來此,才打發小价到吳江問候,不料反於此地不期而遇,真是快心之事!”素臣方豁然道:“原來就是淡然老伯!此番出門,家母命小侄至豐城來叩謁老伯、伯母,不料伯母已經去世,深可傷感!家母說,那一年賜吊先父時,老伯尚未有世兄,有一位庶伯母,正懷身妊,是男是女,叫小侄問一確實。這位庶伯母,想正康健。小侄向失校�潁�講爬喜�檔奶ê牛�治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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