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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狂風吹菡萏,一池亂棒打鴛鴦。
眾人正在哭泣,府縣官到來,呈遞手本、文書、解批、兵牌並諸般刑法,把人犯解將進去,聽候點名。廖監問王都堂:“這些人都叫來則甚?”王都堂道:“昨日老公公吩咐,將任信等起解,還要拷打孫盛。”廖監大笑道:“這又奇了!咱怪孫盛一肚皮的大話,說這一聲,原是嚇唬他的話,怎便認真起來?這任先兒原是好官,咱從前失敬了他。這件事,咱昨日已訪明瞭,任先兒愛這孫盛才學,不論相貌,願把女兒嫁他,因未家結姻在先,故雙嫁過去。他兩個既嫁了孫盛,那有再進與萬歲爺的道理?咱雖是內官,這條款敢也知道,也不忍拆散他已成的婚姻!孩子們,把各人的刑具都替咱開了,好好的回去羅!王老先兒,這任先兒好個官兒,又愛百姓,又不要錢,虧了他了!他有甚不是,還他的前程,做他的豐城縣去罷!”於是接過文書解批,兩隻手一撕,都撕碎了,灑將下來。廖監這一番舉動,把堂上堂下官吏人等,俱驚疑錯愕,看得呆了。連任公、素臣等也面面相覷,驚怪不已。左右便將任公等刑具,一齊開放。計多著急,忙趕上一步,說道:“老公公,這都是欺君罪犯,怎便饒放得他?”廖監喝道:“你這處不死的光棍,有你說話處嗎?”計多道:“老公公明見萬里,說孫盛是假捏出來的,今日還要毒拷,怎一會就變轉來?”廖監冷笑道:“昨日咱道他是假,便要打他;今日咱知他是真,便放了他,咱有甚不是嗎?你說他相貌醜,做不得女婿麼?任先兒愛他才學,不論相貌,情願把女兒嫁他,幹你甚事?你是他的百姓,他是你的本官,你敢告他,你就是個光棍,你就有個大大罪名哩!”因迴轉頭來,問南昌縣道:“你知道這光棍有個甚罪兒?”南昌縣打一拱道:“部民誣告官長,欺君重罪,最輕也該問個充軍。”廖監大喜道:“咱說這光棍的罪名大著哩!這麼鬼人兒,那裡當得軍來?只打他的狗腿罷了!孩子們,拿躺棍給他個無數兒罷;若打得他不痛,依著他的主意,拿鐵錐子替他錐幾下罷!”於是,不由分說,把計多捆綁,打得皮開肉綻,鮮血迸流。任公滿心暢快。素娥、湘靈如在夢中,雖不去看他,聽著嚎叫之聲,暗暗的叫聲:“慚愧!這光棍自作自受,原來也有這一日!”計多打得直躺在地,只剩一口氣兒,扛將出來。廖監起身,同王都堂入內上席。素臣等紛紛散出來。外面水夫人等,聽著敲打嚎哭之聲,慘毒不堪,認定是素臣被刑,嚇得心飛肉顫,涕淚交流。任夫人與鸞吹,扭做一團,哭得髮髻散亂,釵環俱失。奚囊要撞進去代打,被把門的一棒,直打下臺階來,就在地下亂捎亂滾,嚎哭無休。古心一陣心痛,幾乎暈了過去。直至計多抬將出來,一齊哭上前去,定睛一看,卻並不是素臣,大家相顧愕然。須臾,任公等喜孜孜的陸續出來,訴說所以,沒一個不咋舌驚歎,如醉如夢,額手稱慶,欣喜欲狂。
回到寓中,正值未能隨著洪儒,氣爭敗壞的剛剛趕到,見任公等俱到,問知緣故,驚喜非常,洪儒道:“東方老親家昨日回來,知道賣田之事,立時請小婿過去說,急切中湊不出千金,先交八百金,隨後再湊二百金來;小婿怕遲了誤事,先帶這八百金趕來,豈知事已解釋,真是謝天不盡!”當下任公自去謁謝都堂,稟見各上司。素臣與素娥等重複相見,素娥悲喜交集,湘靈靦腆含羞。水夫人如拾著明珠,滿心快活。鸞吹、素文握手殷勤,纏綿不已。任夫人左顧右盼,心花俱放。任公回來,在寓中大排筵席,裡邊會親,是水夫人首席,南面,任夫人北面相陪,鸞吹、素娥、湘靈、素文四人橫坐。外邊待婿,是素臣首席,南面,洪儒對席,北面,任公與古心同席僉坐。內外男女酒席之間,所言者,無非審訊起解之事,說一會起先的痛苦,講一會後來的快樂,猜想一會廖監的變頭,慨嘆一會計多的天報,真個人逢喜事,酒兵快腸,滿座歡顏,合堂笑口。連添酒上菜的丫鬟、僕婦、家人、小廝,沒一個不笑容可掬,神氣飛揚。正是:
苦到盡頭,樂到極處;霎時變換,竭盡情致。
大家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盡三更,終是水夫人老成道:“樂不可極,即此告辭。”任夫人若留不住。外面素臣聽見裡邊席散,與古心慌忙辭謝,大家散了。到了次日,東方僑找送二百銀子到寓,任公作書致謝,連前八百金一併璧還,各人心上,卻感激無限。水夫人先收拾起身,與鸞吹、素娥一船,古心、素臣一船,留湘靈在省,候任公復官之信,未能到船,叩謝素臣救子賞媳之事。一到未家,容兒就領著玉觀音姊妹,來見水夫人,水夫人細看,與奚囊、容兒正是對頭,但不知性格何如,卻並無兇惡之相。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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