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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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酒壺遞給跟進來的丫環，示意她出去，又對妍兒道：“妍兒，你這樣又是何苦？唉，你看看祈辰王爺他……”

“祈辰？”妍兒笑起來：“你說，他為何要來找我？我不要他的憐憫，我一個人在外面，總會找到我喜歡又喜歡我的人！他幹嗎非要來找我？”

我抬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妍兒，別笑了。你這樣，祈辰王爺他會心疼。妍兒，你聽我說一句，祈辰王爺這樣的人，一旦錯過，就再難遇到了！他既願意對你好，你又何必抗拒？你們倆與其這樣一個門裡一個門外，不若開誠佈公，好好談談。”我驀地住嘴，心內苦笑，我竟用陳辛曾經勸慰過我的這句話來勸慰別人。

“我不要！”妍兒驀地站起身。

我扶她在床邊坐下：“好好，不要。那你先好好睡一覺，一切明天再說，好麼？我幫你換衣服。”乾淨衣服早在一邊擺著，我伸手替妍兒脫起衣服來。

妍兒迷濛著眼睛看我：“紅葉，你與明……太子殿下究竟有未在一起？”

我手下一頓。

妍兒笑起來：“沒有？嘿嘿，我就發現你們倆不太對勁。紅葉，你若還是自由之身，不如與祈辰在一起罷！我看出來了，祈辰他喜歡你！”

我笑著搖頭，手下不停，幫她換上乾淨褻衣，又招呼丫環進來侍候她漱了口，淨手淨面，再扶著她躺下，拉上被子：“妍兒，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嗯？”

妍兒醉得果然厲害，一躺下，眼睛迷迷登登地眨了幾下，便睡著了。

這樣嬌豔的睡顏，祈辰真會不喜歡麼？想往日在斷腸崖上，祈辰看向妍兒的目光那樣寵溺……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放輕腳步出了門。

一身湖綠衣衫的祈辰靜靜坐在樹下的長椅上，背影說不出的清寂。

我走到他身邊，輕聲道：“王爺。”

祈辰抬頭看我：“妍兒她……睡下了？”

“嗯。”

“不急的話，坐一會兒？”

我點點頭，在祈辰身邊坐下。

祈辰微笑：“今日見你與宋玉打鬧，仿若又回到同行之時。”

不知為何，祈辰臉上的那抹微笑卻讓我看出一抹苦澀的滋味，我想了想：“王爺，我雖與妍兒姑娘相處時日不多，卻也能看出，她一番心思全在王爺身上。當日在斷腸崖，王爺與妍兒姑娘那般情狀，我看在眼裡也是羨慕不已。短短一年時間，王爺與妍兒姑娘為何……竟鬧出這樣嚴重的誤會？”

祈辰轉回頭去，看著黑漆漆的院牆：“誤會？妍兒所想，卻也……不算誤會。”

“啊？”

祈辰沉默半晌：“妍兒說的不錯。為報柳尚書捨身救我母妃之恩，我願意接受妍兒、對她好。若她願意，我會娶她，照顧她一生。不料妍兒有日忽對我說，她父親曾為她定過一門親事，言談間她對那人亦是不能忘懷。我不疑有它，當即對妍兒道，我願認她為義妹，為她續結良緣。第二日，妍兒便離府出走。我後來著人調查，才知妍兒那番話全是試探我之言。現在想想，我當時大鬆一口氣的神情，怕是刺痛了妍兒。紅葉，妍兒因我母妃家破人亡，從受盡萬般寵愛的千金小姐變作可憐孤女，我對她……確然滿懷憐惜，然妍兒不願接受這種愧疚之情……我如今亦想通了，若以愧疚之名娶她，對她……也不公平。此番帶她回去後，我會盡力替她擇覓良緣佳婿，以王妹之名送她風光嫁出王府，免她半生無依。”

原來竟是這樣。我微微皺眉，這樣清俊出塵的男子，竟也有這諸般無奈，可嘆上天公也不公。

“紅葉。”

我回過神來，抬頭看向祈辰，直視著我的深邃眼神忽然讓我心中一陣發慌。我自己尚且一塌糊塗，又有何立場在這裡勸慰別人？我腰身一直，就想站起身來。

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了我的肩：“我已經想通了，紅葉，你呢？”

我咬唇：“我？我什麼？”

“你如今，卻又是以怎樣的心態留在暮雲忱身邊？”

我愣了：“我……當然是……想跟他在一起才……才留在他身邊。”

祈辰轉頭看我半晌：“紅葉，你不開心，對麼？”

我再次愣了：“王爺，我……”我在說你們哪，怎麼繞到我頭上了？

祈辰嘆氣：“你不開心，卻還來勸我。你一向如此，縱是自己萬般難過，也總要笑臉迎人。”

清爽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停著祈辰雙手的肩頭一陣燒灼。我輕輕移開身：“怎會？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