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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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晃了晃手裡的菜刀，“剁豬草咯”。

她蹲在門口的石板上，開始將筐裡的豬草切碎，撒到圈裡給豬吃，順道喚雞鴨過來吃點，腳下土狗阿黃興奮地圍著她轉。

“這孩子，咋一點都不懂事兒，天辰，你可別見怪啊。我們小葉是個好孩子，就是脾氣怪了點，你們以後多多玩耍就知道了……”

奶奶和穆天辰仍在絮絮唸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屋裡忽然變得安靜了，柳葉尋思那個叫穆天辰的人應該是回去了，哪知一回頭，卻發現他神色緊張地站在她身後，像個石雕似的一動不動。

“你……幹嘛呢？！”柳葉疑惑不解。

“幫……幫我把這條狗弄走。”

許是見到陌生人興奮，阿黃一直圍著穆天辰上躥下跳，柳葉更疑惑了，指著阿黃問穆天辰，“你……怕它？”

見到自家小主人過來，阿黃更加頑皮，甚至躍躍欲試要跳到穆天辰身上奪他手裡的東西，眼看就要得逞，穆天辰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柳葉大喝一聲，阿黃立刻跑過來。

“你真的怕它？！！哈哈哈。”柳葉大笑不止，彎腰將阿黃抱起來，“你竟然會怕一條小狗？可是它才只有三個月大啊。你看看，毛茸茸的多可愛。”

柳葉抓住阿黃的小爪子遞給穆天辰看，阿黃伸出小舌頭，舔/舔她的手指，然後閒待不住，下一秒又跑出去和那些雞鴨追跑著玩了。

“它不會咬你嗎？”穆天辰的神色終於恢復了平靜。

“當然不會啦！它剛出生就是我在養，怎麼可能會咬我呢？”

“它……還很聽你的話嗎？”

“當然！”柳葉轉身叫道：“阿黃，過來！”正玩得歡快的小狗即刻跑過來，圍著柳葉四處打轉。

柳葉從穆天辰眼裡看到了滿滿的羨慕，她不理解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不過對穆天辰的印象卻好了很多，“以後你多跟它玩玩，它也會聽你的話。”

穆天辰顫顫地伸出根手指，想戳一戳小狗卻又有些不敢，柳葉直接拉過阿黃的爪子遞到穆天辰手裡，“呶，你看它不咬人吧，你還可以跟它握握手。”

最後穆天辰摸了阿黃的耳朵、頭、肚子，甚至是尾巴，卻還是沒有勇氣將它抱進懷裡。

經過阿黃的事兒，兩個小孩子很快就熟絡了，已經以朋友互稱了，穆天辰從盒子裡捧出蛋糕，“既然是朋友了，你嘗一嘗嘛，我特意給你帶過來的。”

柳葉正猶豫不決，穆天辰將勺子遞到她嘴邊，“來，張口。”然後猝不及防被他餵了一口蛋糕。

綿軟香甜的滋味瞬間在舌尖上化開，柳葉腦子“嗡”地一聲炸開，她生平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看，我沒騙你吧。你都拿著吃吧。”穆天辰將整塊蛋糕放到柳葉手上，“以後有好吃的我還拿給你分享。”

柳葉忙將蛋糕還回去，她家可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與他分享，穆天辰看出了柳葉的想法，忙說：“你以後得讓阿黃跟我玩。”

這算什麼條件？阿黃誰都可以跟它玩啊，不過那時的柳葉還想不了這麼多，她終於愉快地收下蛋糕，拍拍胸脯保證，“‘謝’字我就不說了，矯情！但我不會白吃你的東西，我不光會讓阿黃跟你玩，而且以後村裡有我罩著你，沒人敢欺負你。”

“哦，是嗎？那我要提前謝謝你咯。”

“恩，好說好說。你回去吧。”柳葉擺擺手，轉身回屋裡，奶奶正在灶膛前燒火做飯，她小心翼翼從袖筒裡拿出那塊兒蛋糕遞給奶奶，“奶奶，你吃。”

拗不過孫女的執著，柳奶奶吃了一口，“是不是很好吃？奶奶，以後我賺了錢天天給你買大蛋糕吃。”

柳奶奶欣慰不已，摩挲孫女的頭頂，眼眶泛紅。

當年那個承諾給奶奶買大蛋糕吃的小女孩長大了，她始終沒忘記自己的諾言，為了奶奶有個安詳的晚年，她選擇放棄大城市的優渥條件，甘心情願回到家鄉陪伴奶奶。

———

在招待所住了兩天後，柳葉和奶奶搬回學校宿舍，要不是門頭上清楚寫著房牌號，柳葉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曾經住的房間：屋裡整個煥然一新，地面牆壁全都整修了不算，就連傢俱家電也添置了不少。

柳葉心口直滴血，“天哪，這得花多少錢啊？完了，完了，這回鐵定要揹債了。”

“看看都還滿意嗎？我是覺得這些都能用得著，就沒跟你商量，擅自做主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