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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說:“事實上,我恨他。”
凱瑟琳想起阿瑪德第一次離開村子時的叮囑,心裡不寒而慄。阿瑪德告訴過她朱里尼是個危險人物,當時朱里尼神智不清,她沒把警告放在心上。現在朱里尼已清醒過來,阿瑪德卻不在身邊。
“離我遠點。”凱瑟琳警告朱里尼,“不要走近我。”
“我可沒那麼想過。”朱里尼平靜地回答。
自阿瑪德回來通知凱瑟琳邁克爾的死訊已11個月了,她再也沒見過他。1942年的聖誕節已過去了數月,她幾乎沒想到節日。男人們都走了,戰爭的訊息偶爾會由信使傳到村裡,大部分是傳聞,但偶爾也會有一兩則透過秘密收音機收到的事實。日本人嚴禁當地人收聽西方廣播,被查出私自竊聽海外電臺的人會被嚴刑拷打致死。
印尼人對日本人的幻想,一如阿瑪德的預料,隨著佔領後日軍對政黨、新聞、公共###的鎮壓,化為烏有。印尼人本以為日本人是殖民的救主,卻發現他們比荷蘭人更加殘暴。如今印尼人得帶著良民證和通行證才能出城進城,上山下鄉。有些人戴上肩章,顯示他們多麼受日本人信任重用。掙錢的生意、行業統統被日本人接管,為大日本帝國服務,就好象以前是為荷蘭政府服務。失業很嚴重,工資比舊殖民時期還要低,而通貨膨脹卻在迅猛發展。印尼人在日本人的刺刀威脅下,背井離鄉到集中營勞動。那裡條件極其惡劣,許多人死在裡面。在城市裡,食物、日用品非常緊缺。飢餓的巴塔維亞人哄搶了一間為日軍貯藏軍糧的倉庫,結果滿城的人被命令觀看懲戒鬧事者的砍頭儀式。拔指甲已是一種常見的刑罰,以致“需要修指甲嗎?”成為印尼人彼此開玩笑的用語。和荷蘭人一樣,日本人拒絕談論印尼獨立的話題。
毫無疑問,戰爭會很漫長。到了1943年,盟軍在太平洋的局勢仍沒有好轉,但也不至惡化。直到一個月前,魯瑪?帕寇還沒被戰火波及,日本人似乎沒有意識到它的存在。然而,一天下午,一架日本飛機在長屋上空掠過,驚散了牲口和孩子們,大家急忙找地方躲藏。幸運的是,飛行員沒料到這裡有村落,第一次飛過去時來不及開火。等到他決定再飛回來拿村民練習射擊時,村民已躲進叢林中,只有一位老人,腿上帶著以前被熊咬的舊傷,沒能及時躲進林子裡。子彈射入長屋中,鑽進泥地裡,嵌入周圍樹木的樹幹。幸運的是,他的腿只被子彈擦傷。幾隻長屋下養的豬不幸被殺,村民們有了藉口舉行慶典,大快朵頤。他們載歌載舞直到天明,還好飛機沒有再回來,否則,沒幾個人能清醒地逃命。
一天,朱里尼正朝河邊走去,在泥沼中高一腳低一腳地跋涉,準備抓幾隻螃蟹當晚餐。幾個伊班男孩昨天剛在這築了道小土壩,往裡面撒了些麻藥,把裡面的魚暫時麻翻。魚兒會肚皮朝天,浮上水面,足夠村民吃上幾天。土壩是用樹枝、土塊匆匆築成的,經不起河水沖刷太久。走近河邊時,她看到河堤下有一隻小船正浮在河水中間,船首被樹枝纏住了,河水正漫入船內,幾乎快淹沒了它。起初她以為是村裡的小船,被主人廢棄在那裡。但當她爬上土壩,看得更真切時,她望見兩個人影躺在裡面,是一個伊班男孩和一個從傳教點來的白袍老牧師。她以為他們死了,直到老人呻吟了一聲,舉起手,又垂到胸前。
《歌唱的種子》第四十六章(4)
朱里尼跳進水中,剛有齊腰那麼深。她解開船頭的樹枝,把小船推上岸,穩固住船身,再把牧師拉出來。男孩死了,胸口中了兩槍,蒼蠅聚集在傷口處,她把他留在船中。一顆子彈擦傷了牧師的頭,他已疲累不堪,病懨懨的,比傷勢還要嚴重。朱里尼蹲在老人身邊,不知如何是好。最後,老人睜開了眼睛,迷糊地望著她。
“或許你以為是看到聖彼得 了吧,神父?”她沒好氣地說。現在她抓不了螃蟹,得回去找人幫忙。
突然老人認出了她,“斯坦福小姐,”他叫道,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急促地說:“日本人的巡邏隊已佈滿了河口,他們隨時可能會到這來。”他用力地抓住她,“你們必須趕緊離開。”
他倒了下去,上氣不接下氣,“他正趕來救你們。”他輕聲說道,神情悲傷。
“誰正趕來?”朱里尼追問,猜想可能牧師說的是上帝。她準備離開這個糟老頭,任其自行死去。
他沒有回答她,沉浸在悲痛中。“孩子死了。”他傷心地說道,拉著伊班小孩的手,“日本人開槍打中了他,他正在船尾。然後他們又射中了前來帶你們離開的中尉,他掉進河裡,我來不及拉住他就已經被河水沖走了。後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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