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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範林利用杜恒大夫的名義替兒子命名,也正是顯示他的一種天賦。四個兒子的名字第一個都是“祖”字,指的是杜恒大夫。祖正(祖父的正直)、祖仁(祖父的仁慈)、祖恩(祖父的恩惠)、祖賜(祖父的賜予)。

談到祖父的恩惠(祖恩)和祖父的賜予(祖賜),“其實兩個都是他自己的‘恩賜’。他生的、他種的,他自己去享有。”柔安她爹說。

春梅是女傭,不過不管你怎麼稱呼她,她總是個女人。古老傳統裡,她會被收做偏房,不行穿裙子,只能穿舊長褲。問題二十世紀是二十年代的現代女性突然換下短衣長裙,改穿旗袍了。沒有任何傳統規定姨太太不能穿旗袍。有一回,春梅開玩笑地說,她很想做一件旗袍穿穿。當時正流行穿旗袍,況且穿上旗袍顯得好高雅。杜範林喜歡這個主意,大表贊成。杜太太仍然著短衣長裙。樣式稍稍地改變一下——就像軍人制服上加一條槓似的——這對杜太太來說,地位上充滿了極大的影響。春梅不但變得更漂亮、更時髦,而且也使得正室和半妾半婢的姨太太之間的利益混淆不清了。太太稍稍失勢,春梅的權勢卻很明顯地升高了。

剛開始那幾年,“祖父的恩惠”(祖恩)和“祖父的賜予”(祖賜)還小的時候,春梅卻站在餐桌旁邊、服侍老爺太太吃飯。一天春梅為太太裁著衣裳。杜太太為了杜範林到春梅屋裡睡覺的次數比進她的房間還多而生氣。她喃喃地發著牢騷。那天早上春梅做的每件事都不對勁。她忘記把毛巾換掉,把茶壺放下時,又濺了一桌子的水。她只好去換另外一個茶壺。一切就緒之後,太太又發覺開水還不熱、溫溫的。

“你這小巫婆、丫頭、狐狸精,如果你心不甘情不願,那就不要做好了。你簡直忘了自己的出身。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現在你還不知在哪裡呢!窮人家的丫頭片子!你這個狐狸精盯著男人不放、勾走男人的魂、憑你淫蕩的……”太太說。“彩雲”是太太的名字(女人的名字常常把人騙住了)。其他話實在不宜記下來。

春梅忍下一切的侮辱,向她賠不是。現在太太正瞪著她看,使她手裡的剪刀不覺抖了起來。“多彩的雲霞”氣炸了。“你這個白痴、笨蛋,前世註定的萬代仇家!”

她拿下春梅手裡的剪刀,不斷地戳刺她的手臂。那夜春梅伏在床上大哭,她再也受不了了。她求杜範林讓她帶著兩個兒子搬出去住。

第二天午飯,春梅站在她兩個稚兒身後,雖然臂上纏著繃帶,仍然以女傭身份侍候大家吃飯。

“春梅,坐下來。”老爺說。

春梅吃驚地張大眼睛。

“春梅,這是我的命令。你是我孫子的娘。從今天起,你和祖恩、祖賜坐在一起。”

春梅膽戰心驚地坐下來。彩雲的眼睛在冒火,她知道這是丈夫在間接責備她的所作所為。

妻和妾之間的另一條界線又抹消了。在老爺嘴中,她是“祖恩的娘”。在太太眼裡,她還是“春梅”。祖仁和柔安喊她“梅姐”。在兩個孩子心目中,她是他們的“阿姆”,這在方言中意思是“娘”。要是老爺過世了,還非得要上海律師工會或者一流大學裡的法學院才能判決春梅究竟算不算杜家合法的一份子。因為她既沒迎娶入門,也不姓杜。

大夫邸(22)

這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大家好在見慣不怪,接受了這個事實,您就甭去想這麼多啦。春梅的傷心復原了,而且過了幾年,連手臂上的疤也幾乎看不出來了。

女人不知不覺中深受男人的寵愛,就如浪潮的升漲和森林的蔓延一樣,細微而不易察覺。春天一到,森林就更接近田野。香華入杜家門之後,春梅不但開始搽胭脂、抹面霜,甚至頭髮也剪短、燙卷,像是個時髦的女人,當然這一切都博得杜範林的熱烈激賞。他覺得十分得意。社會禁止他寵愛別的女人,他內心感受到一股反抗的勝利喜悅和報復快感。

彩雲看著這一切事情的發生。為了報復,她故意僱用一個年輕漂亮的丫頭。這個新丫頭沒做很久。春梅察覺了一切,沒讓她待下去。

香華第一次到杜家,有點看不慣這種情形。她是個受過大學教育的新時代女性,何況又出身上海的世家,家裡的傭人都很有分寸,而現在要她和一個女傭同桌,她覺得是一大侮辱。尤其,香華說話又直言無諱。能夠安撫香華,把她爭取到自己這條線上,才真正地現出春梅的本事。她跟著孩子們叫香華“二嬸”。她堅持要謙遜得像個女傭似的侍候香華。香華一吃完飯,她敏銳的眼睛第一個注意到,立刻起身替她添飯。香華剛到西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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