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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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蘇煦拿著選單的手一頓。

偷情？

他抬眸：“褚上將真會開玩笑。”

褚襲舟向來表情少，模樣冷淡，他周身嚴肅，給人的感覺十分端正，因此從他嘴裡說出那番話，十分怪異，而且完全不似說笑，倒像認真思索後得出的結論。

褚襲舟又問：“不是說不喜歡鐘恆？”

“有時候，喜歡或者不喜歡，都不代表什麼。”蘇煦垂下長長的眼睫，隨意點了幾道自己想吃的菜，並將選單遞給對面的褚襲舟。

褚襲舟頷首：“原來是這樣。”

蘇煦見褚襲舟態度奇特，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不禁輕笑一聲：“難道你所有喜歡的東西，都能得到手嗎？”

褚襲舟突然看向蘇煦。

蘇煦一怔。

兩人對視，不知道是不是周遭燈光的效果，蘇煦敏銳發現，褚襲舟菸灰色的瞳孔內，色彩竟比尋常要深上一些。

對方始終沒有挪開視線，看著蘇煦慢吞吞說：“確實不能。就在這幾天，我還弄丟了我珍視的寶物。”

他不等蘇煦反應，緊接著開口：“不過我會找回來的。”

蘇煦眉頭一跳：“……那祝你得償所願。”

過了會，服務員端著兩人點的菜餚過來。

蘇煦悶頭吃飯，褚襲舟也沒再開口。吃飽喝足後，蘇煦問：“褚襲舟，您能把之前那個發帖人的IP給我嗎？”

褚襲舟搖頭：“不能。”

蘇煦沒想到褚襲舟拒絕的這麼幹脆利落。他輕蹙眉：“那個人褚上將認識？”

褚襲舟多看蘇煦一眼：“不認識。”

“那為什麼不能給我？”

蘇煦身體前傾一些。他眼眸水潤，黑白分明，眼尾仔細看微微泛著紅，唇抿起來，似乎十分不解。

見褚襲舟沒回應，蘇煦低聲喊：“哥，你就給我吧。”褚襲舟和蘇煦同年出生，但比蘇煦大幾個月，小時候倆人一起上學時，蘇煦倒是經常這麼喊褚襲舟。

他想到什麼，豎起手指發誓，眨了下眼，長睫如蝶翅，“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幹的，保證不做壞事。”

褚襲舟看著這樣的蘇煦，突然想起許久之前基地養的一隻貓。

那貓毛髮平整順滑，一雙湛藍色的眼眸非常好看，平日裡高冷不理人，摸都不讓摸，但餓了的時候，也會用這種眼神瞧他，還會圍在他腿邊轉來轉去，不停地喵喵叫，偶爾甚至會碰瓷，躺下後將自己的軟白肚皮露出來。

然而待達成目的，吃飽喝足，那隻渣貓咪便會恢復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跳到高處整理自己的毛髮，任誰怎麼喊都不搭理，讓人恨得牙癢癢，又毫無辦法。

而下次故技重施，依然沒人能拒絕。

不出意外，褚襲舟聽見自己說：“好。”

蘇煦眼眸一彎：“謝謝哥。”

他立刻掏出終端，像是怕褚襲舟反悔，“你現在發我吧。”

兩人面對面發完訊息，蘇煦看著IP地址，“啊”了聲：“沒想到現在都一點半了。我下午還有課，這裡距離學校有點距離，我得趕緊走了，不然肯定遲到。”蘇煦起身，“謝謝褚上將請我吃飯。”

褚襲舟：“我送你。”

“不用不用。”蘇煦搖頭道，“鍾恆就在附近，被他看見了不好。”

褚襲舟：“……嗯。”

目送蘇煦離開後，褚襲舟坐在位置上，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很新，且不像他房間中的那些已經塑封。

畫面比較昏暗，但可以看出是一個人正側身躺在床上，被子只搭了一半，隆起一些弧度，又在腰線的位置塌下去。

褚襲舟神色淡淡：“有事喊哥哥，無事褚上將。”

&

蘇煦的擔心不無道理。

他剛走出餐廳沒幾步，就偶遇鍾恆等人。

五六個人勾肩搭背，在街上十分惹眼，靠得近了能聞到滿身的酒味，有點臭。蘇煦不動聲色與幾人保持距離，打了個招呼。

“蘇煦。”鍾恆視線往蘇煦出來的餐廳名稱上瞧了眼，“你來這裡吃飯？”

蘇煦：“嗯。真巧。”

“我們吃飯的餐廳距離這裡不遠，早知道就喊你跟我們一起了。”鍾恆走到蘇煦身邊，將手搭在蘇煦肩膀上，他露出一個痞笑，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