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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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她對小波文說，“你可以迴避一下嗎？”

小波文連忙點頭，出門時還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那隻可怕的山羊。

克洛寧把視線從門上緩緩收回，最後落到祭壇上，他似乎有點不安：“這是召喚邪神的儀式，對吧？”

黑色山羊向來不是什麼好祭品。

安默拉毫不在意地聳肩：“誰知道會召出什麼呢？”

*

他在黑暗中逃竄。

黑塔城從來都是個沒有憐憫的地方，僱傭軍更是一群追逐戰爭的豺狼。奧裡維當初被債務所迫，只想找份來錢快的工作，所以才賭命進了僱傭軍組織。他當初想著，幹一票就脫身，拿著這筆錢安安穩穩地過下半輩子，可是沒想到僱傭軍這種組織就像毒品，沾上就是一輩子的事。

“咚咚咚。”

心跳聲實在是太清晰了，他第一次透過瞄準鏡看目標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聽見過自己的心跳。

背後追逐的腳步正在接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懷裡的神像掛飾忽然開始發燙了。

那是個很小的木製品神像，是他前兩天出任務時從小部落裡帶回來的戰利品。其實那個部落盛產寶石，不過他只是個小角色，沒有能給粗製寶石加工並且打上合法標誌的渠道，就算把寶石帶回來也就是自己偷摸玩一玩，圖個爽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還不如拿點小工藝品，去找私人收藏家出手。

可惜這次帶回來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就要死了。

這次借的活兒太棘手，幫東大陸一個小國家去打一個部落，然後搶奪領地。可是沒想到這個部落已經跟另一個國家達成聯盟，用寶石礦換軍事保護。這次派出去的僱傭軍同夥幾乎沒人回來，現在剩他一個活口，那個部落和他的盟國肯定會想法子活捉他拷問情報。

對於奧裡維來說，被活捉還不如死個痛快。

他一路從東大陸逃回黑塔城，整整半個月都活在不安與警覺之中，本以為過段時間這事兒就會過去，可他沒想到那個部落居然也僱了人，在黑塔城找人抓捕他。

“砰！”

一道紅色火光擦著奧裡維的臉打在牆上，他連忙掄翻旁邊的木頭架子，稍微拖延追擊者的部分。

他能聽出那些“砰砰”的聲音不是槍響，而是魔導式。如果是普通僱傭軍還好說，黑塔城這麼亂，只要離開他們的視線，多半就能消失無蹤。但是魔導師可沒有那麼好騙，他們會用追蹤式，就算跨了個大陸都能準確定位到奧裡維。

腿已經開始有點發酸，汗水順著眉毛流下來模糊了視線。

奧裡維知道不能這麼拖下去，這麼跑只會消耗更多的體力，減低逃生的可能。但是不跑又能怎麼樣，要他跟一隊魔導師正面抗衡嗎？

“什麼？”

前面是死路。

奧裡維停下了步伐。

怎麼辦？

他回頭，後面的魔導師已經接近了。

就在近乎絕望的時候，他肩上出現了一隻腳。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那個通了高壓電的鐵絲網上跳下來個女孩兒，她落地時踩過他的肩，卻沒有讓他感受到什麼重量。奧裡維在這樣的極度緊張之中反而能平靜下來，他注意到這個女孩兒沒有影子，她移動的方式也很特殊，不像是在空間內移動，反而像是……

怎麼形容呢，反而有點像從某個肉眼看不見的空間裡，借某種更快捷的通道移動。

“那是蟲洞。”那個女孩兒朝他笑了笑，顯得很親切，“你上科學課一定聽過，假如一隻蟲是二維動物，那麼它眼中的世界就像我們看那些圖畫一樣，是平面的，它只能在蘋果的表面行走。而人是三維動物，我們可以在蘋果中間打個洞，以最短距離來回於蘋果的表面之間。就像我現在這樣，在某個你不能理解的維度上打洞，然後以最短距離進行空間跨越。”

奧裡維對她說的內容不太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她說了這麼久，周圍的一切卻像靜止了似的，那些魔導師也沒有追上來。

“我叫安默拉，意為永恆不朽者。”這個女孩兒張開手，奧裡維看見她手裡有霧濛濛的星光，“我問你，你有興趣獲得神的力量嗎？正好我剛剛搞到一塊神格。”

一切的畸變是從這裡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