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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幾位說了,他們都同意,他們早就想換更大的房子了,可沒地皮蓋,把皮箱廠收進來,問題就解決了。丘立原說:“房子不蓋就不蓋,蓋就一步到位,化工廳的廳級是一百五十個平方,我們搞幢一百八的,要有超前意識。”說來說去竟形成了一種氣氛,好像綿繡大廈要不賣都不行了。
立刻有幾家房地產公司來談買房的事,金葉置業派了一位女副總經理到我家,我說:“我們已經請人作了評估,估價是一億六千萬。”我以為會嚇她一跳,誰知她不慌不忙說:“我們知道評估的結果是一億二千萬,但我們也請人評估了,不會超過一億。”我慢吞吞地搓著手掌,說:“一刀就砍下去幾千萬,這樣談就談不下去了。要不你們派人來跟我的基建處長談?”她輕輕地笑了說:“當然是要跟池廳長談,我就是想跟你個別談,不然我今天也不登門拜訪了。”
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覺,董柳在客廳裡說:“這個袋子裡的東西是誰送的?”我說:“是你從董卉家裡帶回來的吧?”記起昨晚來了三個人,誰送了東西,我怎麼沒印象?過一會我起來了,看見沙發下有一個黑色的塑膠袋,昨天誰進門的時候彷彿提了這麼一個袋子。我洗了臉刷了牙,走過去輕輕踢了一腳,有點分量似的。開啟一看,裡面是牛皮紙包的幾包東西。我把紙繩剪開,裡面是十紮百元的鈔票,數了數一共六包。董柳說:“誰會把這麼多錢忘記在這裡?”我說:“那只有金葉置業,他們想買錦繡大廈呢。”金葉置業想用六十萬從這裡拿走二千萬,這個算盤撥得再精也沒有了。以前想著要違法總是很困難,卻沒想到這麼輕易,違不違法,好像沒有特別清晰的界線,也就是一念之差。
55我坐在沙發上呆了好一會,額頭上汗都滲了出來。我不敢再去摸那些錢,對董柳說:“包起來吧。”董柳說:“我家池大為還是個好人呢,怕錢。前幾天我們醫院裡還有人開玩笑,要申請一個科研專案,發明一種厭錢厭色的藥,誰要想當官了就得打一針,看見女人和錢就嘔吐,願者上鉤。你倒是隻打半針就行了。”我說:“人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打張金床給我睡,我還會著涼呢。”董柳說:“你不敢拿這錢也算了,別說錢沒有用的話。現在別人都把兒子送到國外去讀大學,你的兒子不比誰的兒子低吧?我就有這個理想,別人有的我就要有,只說這一件事,沒有幾萬美元就拿不下來。”我說:“想用六十萬拿走我幾千萬,也太小看我了。”我想了想,事情還可以稍微作點發揮,這是個機會。我給馮其樂打了個電話。一會馮其樂來了,我說:“給你看一樣東西。”就把錢給他看了,說了昨天的事。我說:“錢只能退回去,交上去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我有家有小的被弄一傢伙也吃不消。請你來是想請你作個證人,六十萬都在這裡,我全退回去了,他們要賴我也賴不上。”我按名片上的號碼給金葉的副總打了電話,說:“這裡有一袋東西,不知是不是你忘記在這裡了。”她說:“幾條煙是我們董事長送給你的。”我說:“哦,你拿來的是煙。這袋子裡的東西可能是鼎雲置業送給我的,我還沒看呢。”她馬上說:“我拿來的是六條煙,放在沙發下一個黑塑膠袋裡。”我說:“事情我們慢慢談,煙我是不抽的,現在全國宣傳戒菸,我當衛生廳長還抽,形象不好!”一會她來了,我說:“東西還在沙發下面。”她提起來說:“池廳長,說真的我還沒碰過釘子,想不到這次栽了。”
錦繡大廈最後還是沒有賣,以每年九百九十萬的租金租給了銀河證券,把一樓臨街的牆開啟了,就成了交易大廳。
就像預料的一樣,這件事透過馮其樂在廳裡傳開了。省衛視臺不知怎麼知道了,派了兩個記者來採訪我,一問知道是丁小槐給的訊息。人到一定的份上,就有人會把自己沒想到的問題想到。記者一定要我講講事情的過程,我就把過程描述了一番,說到“戒菸”一段的時候,記者也笑了。
經歷了這件事,我覺得自己有了道德的勇氣,也有了道德形象,想在廳裡辦幾件事出來。我感到了一種崇高,一種神聖,這種曾經熟悉但已經很陌生的感情籠罩了我。我既然下了決心不發不義之財,就有了凜然正氣,就不怕說幾句硬話,做幾件硬事。廳務公開就是我想辦的一件事,這個口號提了已經有幾年,可沒有人認過真,藏著掖著的事還不少。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丘馮幾位說了,馮其樂說:“可能會有點難度,火一燒起來就會蔓延開的。”丘立原說:“現在農村都搞村務公開了,我們知識分子成堆的地方還不能廳務公開?老池這件事抓到點子上了。”馮其樂再沒說什麼。廳裡作了決定,要把廳務公開作為下個月職工代表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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