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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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文文好不好看？”

稚嫩的女兒仰著頭，溼潤懵懂的眸子寫滿了純粹的孺慕之情，看得男人心下一軟。

露出少有的溫和。

“好看，我家文文最好看了！”

小姑娘聞言更加歡喜，不禁咧嘴笑出來，露出最近換牙還未長出來的粉禿禿牙床。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忙用雙手捂著嘴，害羞地將臉蛋埋入阿父懷中，只露出通紅耳垂。

男人見之啞然失笑。

“羞什麼？過幾日就長出來了。”

笑著打趣女兒。

父女倆其樂融融。

看著小姑娘被她阿父抱走，姜桐手心攥緊那枚沾著她體溫的銅錢，長長舒了一口氣。待她回過神，發現此刻心情竟比當年第一次釋出精心剪輯的美食影片還要緊張。

只覺得心都是熱乎的。

“姐姐？”姜平和姜安見她出神，小心翼翼輕拍她的手臂，“醒醒啦。”

姜桐回過神，低頭看著姜平兄弟。

“你們看，咱們掙得第一文哦~”她將帶著自己體溫的銅錢交到姜平稚嫩的手心，“有了第一文錢，咱們還會有第二文、第三文……然後賺到好多好多錢，穿上新衣裳，住上大房子！”

雖說這個願望還很遙遠，但賺到錢意味著姜桐在這個陌生世界有了生存能力，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做人嘛，總是要有夢想的。

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兄弟倆點頭如搗蒜。

心裡只覺得姐姐真厲害。

姜平仰頭看著姜桐，眼眶微微發熱，點點酸意湧上鼻尖。他不是沒有哭過，但那都是委屈的哭、傷心的哭、難受的哭，他靠著眼淚發現內心的壓抑和痛苦。

可是這一次……

他莫名覺得很舒服很舒服。

胸腔鼓譟不斷，一股子隱秘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熱勁兒從裂口鑽出來，悄悄地暖遍全身。看著姜桐，彷彿全身都沐浴在溫熱的陽光下，手中那枚很輕的銅錢莫名沉重。

那不只是一枚銅錢。

更是他和弟弟的未來。

“嗯！”

姜平重重點頭。

“我們會賺好多好多錢！”

讓姐姐和弟弟穿上新衣服、住上大房子，再也沒有人會掄著棍子，嫌棄地驅趕他們，再也不用在大雨天蜷縮在冰冷的屋簷之下，更不會抱著渾身滾燙的弟弟不知所措。

過多的磨難與漫長的乞討，讓姜平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心思也更加細膩敏感。

思及此，他埋頭編得更加認真。

文文跟著她阿父出來遊玩，眼睛完全不夠用，但她不能亂跑，因為阿父碰見了熟人，是住在他們家後邊兒的一家。湊巧碰見就閒聊了幾句，文文卻沒這耐心，不舒服地扭啊扭。

“阿父……”

她小小聲催促。

男人垂下眼睛看著她，僅一個眼神，文文立時乖巧下來，心虛地垂著腦袋。她這一動，小揪揪上的草編小蝴蝶也跟著輕顫一雙翅膀。小孩兒總喜歡新奇精緻的小玩意兒。

鄰家小弟弟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眼巴巴地看著，想伸手又不敢，看得大人莞爾。

“阿孃~~~”

他聲音軟糯地撒嬌。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鄰居夫婦一向寵溺兒子。

聽聞此言，神色有些為難。

那東西雖是草編制的，但生得精巧，怕是不便宜。倒不是買不起，而是小孩兒喜好變化快，花了“高價”買個無甚用的玩意兒，不值當。

男人看出鄰居心思。

抬手往來時方向一指。

“諾，往前面一直走，那攤子旁邊有倆小乞丐在那裡賣，也不貴，一文錢三個。”

“一文錢？”

那還真是不貴，夫婦循著男人所指方向走近，果然隱約聽到稚嫩的叫賣聲音。

“瞧一瞧，看一看，酬賓贈送，一文錢一隻還送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機會難得！！”

“小蝴蝶小蜜蜂和小螞蚱嘿！好看好玩又不貴的小草編~”

小乞兒賣力地吆喝。

附近也沒什麼人，生意慘淡。

“阿孃，那裡，那裡！”兒子眼尖，拉著父母的手想快點湊過去。

“看到了看到了……”

夫妻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