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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聽見他用懶洋洋的聲音道:“什麼西番公主——你讓我不要聽信宮裡頭的那些流言,結果你自己不也是聽得很開心的嗎?”
白朮“喔”了一聲,老半天,這都走出去十幾米了,她才和忽然醒悟過來似的:“你意思是,西番公主的事情假的?!”
君長知從鼻腔裡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同了這說法,頓了頓後像是生怕身後那人智商不夠聽不懂似的淡淡道:“西決就兩個哥哥,哪來的妹妹。”
“那你是——”
“追設計圖。”
“追回來了麼?”
“追回來了。”
“……”
全程君長知都在用十分平常的口吻說著對於身後的人來說簡直是驚天動地的訊息,一番對話完畢後,白朮不說話了,只不過等她反應過來時,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而此時他們人已經到了養心殿門口,薛公公上來通傳了聲,說是裡頭天德帝正泡腳準備洗洗睡——在君長知的注視下,十八出示了象牙牌就先進去了,白朮翻了個白眼,啥也不往外掏就像到了自己的閨房似的輕車熟路就要往裡走,卻剛抬腳,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肘。
白朮一愣,回過頭去。
對視上君長知那雙眼時,後者這才像是發現什麼不妥似的,顯得有些倉促地放開了手。
白朮覺得他這反應挺有趣,站穩了微微眯起眼看向年輕的大理寺卿——而後發現後者目光難得飄忽得很,像是在心虛什麼似的,片刻後,頓了頓,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了白朮腳邊的一塊青石磚地面的裂縫上,用平淡無起伏的嗓音說:“鞭傷好了沒?”
白朮說:“沒有。”
君長知微微蹙眉,抬起頭看著她。
白朮又笑:“騙你的。”
君長知蹙著的眉又舒展開來,低下頭,看著暗處不知道說了什麼,白朮看那嘴型像是在罵她“不要臉”——不過君公公向來是個知書達理的,應該不會這麼罵人才對吧?呵呵。
“沒別的事兒了麼?“白朮說,”沒別的事兒我就進——”
君長知直接打斷她:“你袖子裡一路小心翼翼攏著什麼?”
“刀,”白朮斬釘截鐵,一臉認真道,“準備進去弒君。”
君長知不說話,光是看著白朮——這會兒月亮又從烏雲後面出來了,十五前後的月亮還算圓,明晃晃的掛在天上,連帶著連通那年輕的大理寺卿一雙黑色的瞳眸也顯得亮得嚇人……他不說話的時候,就能輕易地把白朮震住,所以只需要他往那裡一站,看著她,沒等一會兒,她就老老實實地將捧在手中的玩意交了出來。
叮叮噹噹的。
原來是那大阿福的小泥娃娃手上還掛著一個不太精緻的小小銅鈴。
君長知接過來,捏在手裡看了一會兒,那纖長白皙的手捏著大阿福,明明他的手也很大——但是款弄上去總給人一種隨時會手滑的錯覺,白朮有點兒緊張地盯著他研究手裡粗糙的泥人,半晌,才見前者掀起眼皮子掃了她一眼:“一臉緊張,誰送你的?”
白朮張口:“我……自己射下——”
君長知冷笑一聲。
白朮立刻立正稍息道:“今兒跟我是師父出皇城打酒,路過一個小攤子,喏就你上次射箭那個,我就多看了一會兒唄,我師父以為我想要,就去給我射下來了。”
白朮心直口快地說完,半晌見面前的人沒出聲,忽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等抬起頭的時候這才看見君長知正捏著那大福娃,一臉微妙地看著自己——白朮愣了愣,快速地將自己剛才說的話在腦袋裡過了一遍,然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果不其然,見她一臉侷促,年輕的大理寺卿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問:“你跟蹤我?”
“我…………跟著西決!值班呢!你自己出現的!”白朮連忙擺手,“誰跟蹤你啊!誰!”
君長知沒準備放過她:“看得還挺仔細,連我在哪個攤子玩過小玩意,過了那麼久還認得出來。”
白朮崩潰了:“過目不忘!錦衣衛就是這麼*!”
君長知:“哦,那天我穿的什麼衣服?”
白朮脫口而出:“蟒袍唄,你就那麼兩套衣服像是君府缺銀子似的,平常不都——”
話說到一半,白朮徹底不說話了。
君長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在白朮考慮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的時候,他將手中的泥娃娃往面前的矮子手中一塞:“沒我給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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