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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陽洙好像一直對此並無察覺。
正陽宮的鳳床寬大無比,足以讓最高大的人橫著來睡,床的另一頭放著幾個長長的緞面靠枕,應崇優緩緩起身的目的,就是想將這些靠枕拿一個過來。
“你睡不著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讓剛坐起來的應崇優嚇了一跳。
“啊?……不,只是有些悶……想坐一坐……,……是不是吵到陛下了?”
陽洙翻了個身,一隻手蓋在額前,雙眸似睜非睜,水紅色的錦被也滑到他的腰部。應崇優拾起被角,剛拉到他的肩,右手突然被攥住,捏得緊緊的。
“陛下?”
“我剛才又說錯什麼了嗎?”
“啊?”應崇優有些驚訝,“怎麼突然這樣說?”
“那你在煩惱什麼?”陽洙抬起另一隻手,用手背輕輕地觸控對方的臉頰,目光鬱郁的,“如果我有什麼讓你覺得不滿意的地方,為什麼不可以坦白地告訴我呢?”
在那一瞬間,應崇優覺得自己心頭好像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突然被觸動了,有些隱隱的疼,又有些淡淡的暖。
雖然心中的確有尚未成形的憂慮,但此時此刻,他並不想說。
那孩子是一條即將飛上九天的龍,將會面對無數的閃電和風雷,如果過早地縛住他的爪牙,反而會給他帶來傷害。
人總是會被感情所左右的。那是他最驕傲的學生,最心愛的孩子,最親密的朋友,如果做不到盡善盡美,那麼至少,他要自私地先確保陽洙不受傷害。
月光透窗而來,輕紗緯帳如雲如霧。應崇優溫柔地向少年微笑著,幽亮的眼眸彷彿可以盛住滿天星光。
“陛下,不要懷疑自己,向前走吧,去把江山握在手中,把平安還給天下,這就是你的目標,也是我的心願。”
陽洙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緊繃的面部線條慢慢放鬆,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又向前一撲,飛快地將耳朵貼到他胸前。
“這又是做什麼?”應崇優撫著那黑髮的腦袋,淺淺地笑著。
“我正在聽……”
“聽到了嗎?”
“嗯!”
“聽到什麼了?”
“你的心願。”陽洙抬起頭,也展開一抹迷人的笑容,“崇優,你放心,我這樣聽一遍,就永遠不會忘記。”
秋月溶溶的這個夜裡,十九歲的少年信誓旦旦,躊躇滿志,對即將到來的艱辛歲月毫無所懼,因為他身邊,有著世上最溫柔也最可靠的臂膀。
即使到了多年以後,陽洙也仍然能清晰地記起自己伏在應崇優胸前所聽到的心跳聲,那熱烈的,比平時更快速的心跳聲,讓人的血液不禁在秋夜的潤寒中沸騰。
縱然不為江山,不為百姓,也不能讓這個人失望。
這是當時掠過陽洙腦海的一句話,只是他並沒有說出口來。
第五章
重熙十五年,十月初三。
年曆上普普通通的一個日子,卻是大淵朝驚天鉅變的最開始。
這天的午夜,當朝皇太后所居的永安宮突然失火,火勢從太后臥房隔壁燃起,迅速蔓延至大半個永安宮。是夜颳著乾燥的北風,火仗風勢,煙飛焰舞,沖天的紅光宛如夕照下的火燒雲,映亮了半個天空。
身披單薄睡衣趕到的皇帝數次打算衝到火場裡去救他的母親,哭喊得聲嘶力竭,竟連他素日最寵愛的皇后與端貴妃幾乎都勸不住,整個場面一片混亂,人仰馬翻。
這場火災的後果是嚴重的,永安宮近三分之二的宮室被毀,臨近的伏見宮也被波及。燒得最徹底的是太后所居的朝南廂房,幾乎只餘殘瓦碎礫,不要說全屍,能撿得出一些零散骨骸就已是不易。
雖然多年來深居簡出,不預政事,但葬身火海的這個婦人畢竟是大淵朝最尊貴的皇太后,一時間朝野質疑聲不斷,謠諑四起,紛紛傳言這不是一個晉通的意外事件。
比如說皇太后在出事的前兩天,曾與孟國師在內偏殿發生過沖突,言語間似乎暗示自己手中握有先皇的一份遺旨等等……
或者說護衛皇宮的禁衛軍本應有人力及時撲救,只是被孟國師提前幾天以刺客頻出為由調去護衛他自己的私宅,才導致當夜人手缺乏,使得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造成慘劇。
總之,種種矛頭,無一不指向孟釋青,暗示正是他在背後操縱了太后的橫死,但細查下來,卻又查不出是誰擴散出這些言論。
孟釋青這些年獨領朝綱,大權在握,弒殺皇太后的疑罪雖不至於能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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