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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生身邊還會有用。
問題是沈兵辰能不能接受這現實。龐文英知道沈兵辰自小沒有什麼野心。可是這麼多年來,江五在才能上的缺陷很清楚易見,沈兵辰也一定曾作出繼承龐文英權力的打算。如今他會對於潤生有什麼想法?
不能有別的想法。假如沈兵辰成了於潤生接管權力的障礙,龐文英會毫不猶疑地親手除掉他。這不是因為偏愛,而是權力的現實。
——他知道沈兵辰也明白這一點。
三騎緩步經過正中路與平西街的交口,沿街前往北城門。龐文英儘量把馬步放輕放慢。他不想在這天還未明的時分吵醒街道兩旁酣睡的居民。雖然他知道漂城裡沒有人敢對他的馬步聲抱怨。許多年前龐文英已明白:建立權力的要訣就是不濫用權力。
遠方傳來斷續的更響。龐文英已有點按捺不住。他只想在冬晨的曠野上逆風快奔。讓寒風颳得臉龐麻木的同時汗流浹背。再回行子裡浸一個冒著蒸氣的熱水澡,讓卓曉陽洗刷他那仍舊肌肉結實的身體……
前面有個挑糞的漢子攔住去路。他身上穿著一件殘破的棉襖,用布包裹著口鼻。
龐文英沒有掩鼻。他尊重每個用勞力吃飯的人。何況他許久前已習慣這種臭氣——在家鄉,他六歲便開始下田澆肥。
他想起家鄉。已經沒有多少記憶了。離鄉差不多五十年,只回過去一次。那窮得要命的農村,他沒有半點好感——否則當年就不會跑到京都裡闖。
可是忽然之間,一些矇昧的官能記憶回來了:田裡的陽光很暖;寧靜的魚塘;樹上剛摘下來石榴的甜味……也許應該回去一趟,龐文英想。就在完成一切以後……
然後他才驚覺:這些都是一個快死之人的思想。
“它”又在告訴我了。“它”是那種直覺。過去幾十年刀頭舐血的日子裡許多次救過他性命的直覺。
就在他們三騎走過那挑糞漢身邊時,那漢子正抱歉地垂頭,肩著那兩個大糞桶躲在街旁。
那一刻龐文英還是屏住了呼吸。畢竟那氣味並不好受。
他再次呼吸時卻發覺那臭味濃了許多倍,從鼻子直衝上腦門。他有少許昏眩。
接著是一大灘黏濃、冰冷的液體淋到身上。龐文英本能地閉目低頭。
淋滿他身上的是收集自平西街三十九戶人家的糞便尿液。
龐文英接著聽到一記沉重的鋼鐵交擊聲,一記悶叫。
龐文英感到身體多處有釘刺般的痛楚。那潑灑的糞水裡還夾著其他東西。
當他睜開眼時,赫然看見沈兵辰已死。
沈兵辰的雙劍中段崩缺扭曲,交叉砍在他自己的頭臉上。面門血肉模糊。
那挑糞漢手臂異常地長,右手挽著一柄粗短的六角柱狀鐵棒,握柄纏著皮繩,攻擊的一端滿布圓釘。鐵棒同樣沾滿了糞,明顯剛才還藏在糞桶內。
沈兵辰能在那瞬間拔出雙劍招架,全靠近四十年每天不輟的苦練。可是不論經驗如何豐富的高手,給一桶劇臭的糞尿迎頭潑下,還是不可能面不改容,反應不可能沒有半點延緩。
沈兵辰因為頭骨受重擊而暴突,左眼跌出了眼眶。他的身體從馬鞍倒落時仍維持交叉架劍的姿勢,雙手沒有放開那兩柄仍砍在他臉上的劍。
卓曉陽悲叫著,朝刺客策馬衝擊。
那挑糞漢雙腿像裝著機簧,竟硬生生拔地跳起,越過了騎在馬上的卓曉陽頭頂!
卓曉陽無法相信,“四大門生”裡功夫最硬的沈師兄竟然一招之內被擊殺;但眼前刺殺者那有如猿猴般的運動能力,更令他不可置信。
挑糞漢的身體在空中像球般向前翻滾,順勢雙手握捧揮下,重重擊在卓曉陽背項。
卓曉陽第一次知道,破裂的脊骨刺進脊髓神經是如此痛苦。
“龐爺……走……”卓曉陽每喊一個字就吐出一口血。他還想轉身抱住翻到他後面的刺客,可是脊髓遭破壞的身體已不聽意識的使喚。
當“不可能”的念頭烙印在腦海裡,那漸漸就變成思想的死角。在龐文英所生活的世界裡,這是最危險的惡習。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忘了。他老了。他的弟子也老了。瞬間倒在馬下的兩具屍體就是證明。
龐文英催策坐騎時閉著眼睛。他沒有心存僥倖。他知道自己犯了黑道上兩個最不可原諒的錯誤:低估了他人的野心;高估了己方的能力。他知道犯這種錯誤只有一種懲罰。
果然,他跑不動。身上多處的刺痛更強烈。有東西勒著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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