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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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柔搖搖頭，努力止住自己的笑，指著河水說“那你，你現在下水裡洗個澡，一會兒上來，再換件衣服。”

樂樂頓了頓，他的反應模式比較特別，像一個現代的輸入反應機制。他是將蘇晴柔的話放入腦子裡過濾，然後馬上想辦法執行起來。沒有絲毫懷疑，更不用說什麼問一句“為什麼”，只是單純地將主人的話理解，然後付出行動，毫不猶豫的。

這種太過直露的依賴，忽然讓蘇晴柔覺得有些心疼——他是不是害怕不按自己的話去做，自己這個“主人”會立刻拋棄他？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心態……一定是因為經歷過許多痛苦的事情。

只因為這樣，人才會變得忐忑，只是當一個奴僕也好……只要不會被拋棄和傷害。

蘇晴柔搖搖頭，想著以後的時間裡，她這個“主人”一定要努力，她要做的便是讓他找回失去的對自己的信心，找回自己思考的能力。

正想著，樂樂已經“噗通”一聲，跳進河水裡，動作靈敏，好像野獸一樣的凌厲，嬉戲的動作如水中的魚兒一樣自然。

清澈的河水順著他的頭髮到達他的腳踝，帶下一層烏黑，又馬上被幹淨的河水沖掉。

“喂，小心點！”蘇晴柔站在河邊看著，還是有些擔心地喊了一聲。

正在嬉戲著的樂樂聽到這個話，立刻頓了頓，減慢了全身的動作，好像蘇晴柔的“小心”的這句話，也是一個命令。他執行起來的結果，就是減慢動作，小心翼翼。

站在河邊的蘇晴柔看著他的模樣，又忍不住笑開了——這樣簡單的人，真的很有趣。什麼也不管，只是用他單線條的模式理解、消化著自己的話，然後去執行。

蘇晴柔感覺到了心疼，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壓力——雖然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樂樂叫著自己主人，卻是真心實意把自己的每一個字都當做命令的。而自己……當然也要照顧他，罩著他！

此刻，水裡的樂樂已經慢慢被河水沖掉黑色的汙泥，雜亂地頭髮也慢慢被水珠整理順暢，這會兒正柔軟地順著河水飄動。本來黑不溜秋的臉上，黑色的汙泥也消失了，像脫去醜小鴨的外裝一樣，露出一張白皙卻消瘦的臉來。

清風徐徐，吹起河水裡的旖旎。

“撲”的一聲，樂樂從河水的水暈裡冒出頭來，站起身子，吐了吐嘴裡的水，樂樂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破舊不堪的衣服粘在他身上，將他已經成型的少年的身體勾勒出來。

蘇晴柔看著他——應該有十五六歲，或者更大了……也許是因為一直被一層烏黑包圍，洗去這些，樂樂看起來很白皙，只是因為明顯的營養不量，讓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落魄，除了那雙保持的透徹和精神的眼睛，整個人像一隻乾癟了的大白兔。

蘇晴柔甚至覺得她能透過他的面板看到他的血脈，青筋。

河水有些冰冷，樂樂忍不住顫動了兩下，慢慢遊到河邊，兩隻有搭放在河沿上，整個身體隨意地晃動，抬頭朝蘇晴柔輕輕地叫了一聲“主人”，好像等待著她下一個命令。

“好了，好了。”蘇晴柔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很多地方沒洗乾淨，但是看他冷顫顫的樣子，也只能鬆口，“你先上來吧，去換一件衣服，對了，你會穿衣服嗎？”

“會……”樂樂一邊扯著嘴角笑笑的回答，一邊沿著河岸跳躍了一下，溼漉漉的身體爬上了河岸，然後慢慢站起來。

他的笑容因為變得白皙的臉而顯得可愛許多。

溼漉漉的頭髮上，水滴著急地往小流。整個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這會兒正像下雨似的“噼裡啪啦”。也許是因為受寒，樂樂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又好像害怕似的連忙用手捂住。

“行了，行了，”蘇晴柔將手上的那套乾的衣服遞給他，然後指著一棵大樹說，“快點，彆著涼了，你去那棵樹後面，把衣服換了。”

樂樂接過蘇晴柔手裡的衣服，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應了一句“好，主人……”，轉頭往蘇晴柔指的那棵大樹後面走去。

樂樂走過的地方，留下一串串溼漉漉的痕跡。在地上形成了一條水制的線條，卻是完全直的線條！從剛才的地方，到那棵樹下，他走的是一條直線，正如他完全不會猶豫地執行著蘇晴柔的命令。

“嗚……嗚……”

正此刻，河流下游的地方傳來一陣號角聲，悠長而激情，彷彿能讓人心脈膨脹一樣。一聲聲到達天空，在落下來。

葉宿音本來微眯著眼睛靠在樹幹上，一聽到號角聲，立刻像鷹一樣猛然張開眼睛！藍色的眼眸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