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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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狼吞虎嚥，幾口就把雞腿吃了個精光。

它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輕輕蹭了蹭童瀟的手，眼巴巴看著她，乖巧得不像樣子。

“我再給你弄個鴨腿。”童瀟一陣心酸，“你慢慢吃，不要慌。吃完這些如果不夠我揹包裡還有火腿腸和餅乾呢。”

黃米糕柔柔“嗷嗚”答應一聲，端端正正坐好等待投餵。

……真是懂事得令人心疼。

童瀟按照之前的法子，清洗了鴨腿表皮上的佐料，把它遞給狗子。

吃完鴨腿，似乎這傢伙還是沒飽，童瀟又把即食雞胸肉給了它。

搞定雞胸肉後狗子好像是真的飽了，整個狀態都鬆弛不少，就連眼神中都有了飽餐美食之後的滿足感。

它伸了個懶腰，開心地用腦袋蹭童瀟。

這小模樣實在太可愛，童瀟忍不住撓了撓它的脖子。

黃米糕舒服地抬起頭，眯縫起雙眼，喉嚨裡發出愉悅的哼唧聲。

“你知道嗎？”童瀟撫摸著它削瘦的背脊，“英雪姐姐大仇得報，已經去冥界跟她姐姐團聚啦。你也可以放下心來。”

“嗷嗚～”黃米糕溫柔地哼唧一聲。

“要不是你，她說不定還要繼續被鎮在這又髒又臭又冷的豬圈裡，日復一日承受折磨。”童瀟繼續撓它下巴，“小傢伙，你是最大的功臣。有你這麼乖的狗子，我想英雪姐會很欣慰的。”

“嗷嗚嗷嗚！”黃米糕揚起腦袋輕吼，眼睛晶晶亮亮。

童瀟從小傢伙清澈的眸子裡看出了喜悅，也看出了與主人絕別的難過。

還想多安慰幾句狗子，眼光一移動，她看見狗子脖子下方，接近胸口的地方有些異常。

原本最該毛茸茸的地方居然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傷疤。

有新傷，也有舊傷。

“這是你流浪的時候跟其他動物打架造成的麼？”童瀟輕聲問。

“汪！”

黃米糕發出清晰的叫聲。

它一點不怯懦，抬頭挺胸，眼睛有光。彷彿這些傷疤是它的軍功章。

“傻瓜。”

童瀟拍拍它腦袋瓜子，無奈得很，“不要硬碰硬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受傷了多疼呀，咱們要懂策略。”

狗子搖搖尾巴，蹭蹭手，表示知道了。

想到它以後還要經歷這種食不果腹，顛沛流離的生活，童瀟一下子便難受起來。

心中某塊柔軟的地方莫名被觸動。

帶著點衝|動，童瀟脫口而出，“黃米糕，流浪生活很苦很難，要不，讓我養你吧，我帶你走。”

狗子也許是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一時間竟然有些愣住。

半晌後，它轉頭看著張英雪院子的方向，又看了看童瀟，最後面向主人曾經住的地方，慢慢趴了下來。

童瀟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

這是隻極聰明極通人性的忠犬，怎麼會跟只認識了幾天的人回家呢。

“明白了。好孩子，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你。”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童瀟還是坦然接受了對方的決定。

她把包裡吃的都抖落出來，“黃米糕，我的任務完成了，明天就要離開臨河村啦。這些吃的都給你，你以後要多多小心。白天人多的時候不要出現，覓食的時候也要當心。還是那句話，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生命最重要，知道嗎。”

童瀟一直以來都不是話多的人，但面對如此懂事的狗子，還是忍不住像老母親一般絮絮叨叨叮囑。

狗子耐心聽完童瀟的話，乖乖搖了搖尾巴，又用腦袋蹭她的手。

“嗷嗚嗷嗚～～”

它用極低的聲音呢喃了一陣，又抬眼看童瀟，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捨，像是在說，「你還會再來麼？」

童瀟沒有說話。

她不想許一個也許永遠都實現不了的承諾，更不想騙黃米糕。

狗子沒得到回答，心中彷彿也明白了幾分。

它不再哼唧，而是靜靜地靠著童瀟，讓對方繼續撓它的下巴。

溫柔的時光終會過去，就算再捨不得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時間很晚了，我得回去了。黃米糕，再見啦，以後要好好保重自己哦。”

童瀟用力揉了揉它的腦袋，站了起來。

黃米糕愣愣地看著童瀟，尾巴尖兒無力地左右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