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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參賽的那兩三個人,幾乎是全程走下來都能拿獎。
後來大家都覺得這個專案報名的人少,稍微跑跑就能拿獎,於是一年比一年報名的人多,競爭也逐漸激烈。
時溫敢報五千米倒不是因為覺得沒多少人會參加好拿獎,只是在看到報名表時想起父親陳嶽最喜歡晨跑。
母親時沁以前還在的時候,總喜歡清早出門順便將她從床上拎起來,讓陳嶽帶她一起出去跑步。
從一開始跑1000米喘成牛,到經過一段時間後跑3公里面不改色心不跳,再到後來時沁去世後陳嶽連樣子都懶得裝。
她只能每日獨自在學校操場上戴著耳機跑完5公里,體驗口乾舌燥的瀕死快感,享受頭昏腦脹的片刻原諒。
以此作為一種宣洩壞情緒的方式。
但是現在,時溫已經想不起來離這種日子過了有多遠。
自打來江南後,她再也沒跑過一次。
所以那天在看到報名表上有5000千米競賽時,時溫不可抑制地心動了一下。
她想再體驗一次與風作伴的自在,享受一次原諒所有的解脫。
在賀承雋的注目中。
時溫剛開始的五圈都是緩步在按自己的節奏慢跑,無論是看到前面有十幾個人,還是聽到來自跑道邊看臺上莫名其妙的驚呼聲、口哨聲。
她都沒被分走絲毫注意力。
只知道她已經在自我頻奏中,經過無數個放棄跑步改為走步的人身邊。
直到第八圈開始,時溫的呼吸聲逐漸沉重,卻驟然提起速度,陸陸續續超過前面的十幾個人。
一躍變成她心中的正數第四。
始終沒有慢下腳步,想再努力超過兩個。
可不知為何。
腳步越來越重,像被好幾只無形有力的手臂抓住般,邁不動腿,步伐愈變愈小。
汗水順著額頭流進眼睛,腦袋也開始被昏沉掌控。
讓時溫不得不張開嘴巴與鼻子一同用力呼吸,以汲取足夠維持她所需要的氧氣。
喉嚨卻因冷風灌入變得乾啞磨痛。
那一刻她像是再聽不到耳邊的聲音,看不見眼前的道路,徒留腦海中瘋狂閃過關於江北的所有回憶。
好的,壞的,淡然處之的,聲嘶力竭的。
時溫霎時就想將那些事情全部忘掉,她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想活著,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呼嘯而過的風更烈了,廝磨到臉皮生疼。
意識昏沉間,腳步欲慢時,時溫攫取到一道來自左後方粗沉而有力的聲音。
那個聲音格外堅定地對她說:
“時溫,別停下,別當個懦夫。”
眼前一望無際的黑暗陡然間被擊碎,翠綠的草坪和暗紅的跑道又重新映回時溫眼中,前面不遠處增添為9個跑跑停停的人。
背後鮮豔刺目的紅色數字鑽痛時溫的眼。
她下意識想回頭去看身後說話的那個人,可那道聲音復又響起,及時阻止了她的動作。
他喘息更粗,字句參雜摩挲的顆粒:
“時溫,別回頭,去超過她們。”
時溫不堪重負短暫闔上的眼皮復又睜開,提起胳膊胡亂蹭了把刺進眼裡的汗水,剛想放緩的腳步盡力重提,朝最前方雙手捂腹、看起來精疲力竭的那個人追去。
兩圈盡,堪堪超過三個。
時溫身乏腦累、意識昏沉至極。
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人誰是誰,不知道排在她前面的是哪些人,不知道她超過了哪些人,更不知道現在自己是第幾名。
只知道身後不遠處,或許不是。
應該是身旁不遠處,始終有一個步頻沉穩的人在守著她。
那人不允許她私自停下,她就強撐著始終沒有放棄。
哪怕雙腳已經重到邁不開,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蹭,她也仍舊保持跑起來的姿態。
四圈磨完,前面還剩兩個。
“時溫,衝過去,你就要贏了。”
十二圈在汗漬與放棄中掙扎頹敗,在春風與堅持中頑強望勝。
離全程結束僅剩最後半圈,跑過彎道,時溫猝然鉚足全勁,用力朝終點處那個被兩人拉起的紅色條幅衝去。
灰霾的天被吹散雲層,驕陽如火般恣意普照。
打在時溫運動服袖的三條反光帶上,耀眼的如同新生的明月,與她身後的太陽一同照亮冗黑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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