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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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劃回答，卻停頓了片刻，似乎不知道怎麼說，然而停頓的狀態很快被打破，他開始用自己的語言來解釋。

“雪妃請放心，王爺的馬兒很好，奴才只是受人之託，急著去給人傳個話。”

“哦，那你去吧，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寒雪瞭然地點點頭，然後很快地側身讓啞福離開。

然而當她就要往前走的時候，眼梢不經意間看到啞福的手袖似乎染著不同尋常的血色，她凝眸叫住啞福：“啞福，你的手臂受傷了？”

啞福硬生生地剎住腳步，他嘴角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黑眼裡掠過一絲亮光，倏爾即逝，他不得不再次轉身面對雪妃，臉上保持著小心翼翼的奴才相，“說”道——

“迴雪妃，這傷口只是在給戰神刷身的時候不小心滑倒，碰到河岸上的石頭才留下來的。”

“很嚴重嗎？好像流了很多血，有沒有找大夫看過？”寒雪的心口不覺提了提，讓啞福照料生性頑劣的戰神實在是難為他了。

“謝雪妃關心，奴才已經上過藥，不礙事了。”啞福比劃得用了力，對著雪妃的目光裡，除了恭敬，還多了薄薄的感動氤氳。

“……”寒雪掀動蓮唇，還想說什麼，卻被啞福打斷了。

啞福掩下自己內心的激動，繼續比劃道：“雪妃，奴才告退了。”

寒雪一愣，沒有預料到憨厚膽小的啞福會有這麼迫不及待的表情，她心頭掠過一絲怪異，隨即被她的理智給湮沒，想來她真的拖延了啞福辦事的時間，於是她不再說什麼，溫溫一笑點點頭，便與啞福相背而走。

已經走遠的啞福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遠遠看著雪妃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雙漆黑的眼睛流露出不同尋常的複雜神色，那是一種介於年輕跟世故的滄桑。

直到再也見不到雪妃的身影，他才軟了繃直了身軀，肩膀垂下，左手輕輕搭上受傷的右手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他站了很久，直到雪花再次飛肆，幾乎冷卻了他憨厚年輕的臉，奪取了上面的溫度，他才如夢初醒地快速走往自己的方向。

—

楚亦瀟偕同柳飄風一起走在過道上，兩個同樣***的男人偶爾交流幾句，楚亦瀟的冷漠難得地收斂了不少。

“瀟，你這次讓雪國堂堂的端木大將軍落敗而歸，感覺是不是很痛快？”柳飄風賊兮兮地瞄了臉色平板的楚亦瀟，最深沉的眸底卻斂起薄薄的嚴肅陰影。

“我只喜歡看敵人的血被濺上我的利劍。”楚亦瀟冷淡坦白自己的嗜血，他本就只愛戰場，不理凡俗的那些虛榮，儘管他在戰場上的冷血睿智常常給他帶來這虛名。

“……”柳飄風無聲地漾開了雅俊如玉的臉龐，眸光也豁然開朗，這就是楚王爺戰無不勝的原因，只因他的專注，不似一般的沙場上將在戰爭中都還掛念著凡世間的名利權勢。

就在他們寥寥數言來去之間，不遠處一道紫藍色的身影翩然而至，伴隨著玲瓏般的親暱呼喊。

“瀟哥哥，原來你在這裡呀，害華陽找了很久呢。”

華陽公主蹦蹦跳跳地跑到楚亦瀟他們面前，看也不看柳飄風一眼便拉住楚亦瀟的手臂，仰起美麗的臉蛋，臉上滿溢著希冀之情請求道：“瀟哥哥，華陽聽說石城最近有個廟會，很熱鬧的呢，華陽想去看看石城的廟會跟京城的比比看誰的好玩，瀟哥哥陪華陽一起去好不好？”

柳飄風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有點無趣地看著這一幕，他略略掃了一眼華陽公主，看透她眼中的愛慕，凜了凜眉，隨即輕嘆，翻了翻白眼，他真懷疑瀟是不是瞎了眼，華陽公主這麼明顯的愛慕，瀟居然還能肯定地跟自己說華陽公主對他只是兄妹情誼。

“不行，廟會人太多，你是公主，不能去那麼混雜的地方，萬一……”楚亦瀟想也不想地繃著臉拒絕。

“瀟哥哥，你跟華陽一起去就不會有事了嘛，我們的楚王爺可是威名震赫四方，放眼天下，誰敢在楚王爺的面前放肆！”華陽公主很快地截斷楚亦瀟的話，同時一頂高高的帽子扣過去，讓楚亦瀟有種硬上斷頭的感覺。

柳飄風忍不住“噗嗤”暗笑，好整以暇哦地看著楚亦瀟，華陽公主這麼個說法，真叫瀟為難哪，如果瀟不答應，那就是浪得虛名，如果答應了，就不符合瀟的本意，看瀟怎麼自圓其說？

楚亦瀟則是一臉面不改色的淡漠，他伸手拉下華陽纏住他的小手，語氣依然平板：“我沒有答應要陪你去，你也不準去。”

柳飄風挑挑眉，看來瀟對華陽公主的要求跟話語從頭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