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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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厚衣還完好如初，不知道有沒有燙傷衣服裡面的肌膚？

柳飄風投給她安撫的一笑，彷彿看穿她的憂心般地說：“雪妃請放心，本人就是大夫，沒道理自己有沒有傷著而不自知。”

說完，他有點自戀地朝她眨眨眼，一切盡消於他的談笑調侃中。

聞言，寒雪釋然地一笑，卻在同時感到腰間一緊，她低頭一看，王爺的健臂不知何時已經纏上她的腰。

楚亦瀟攏了攏劍眉，看著柳飄風與寒雪之間平和怡然的互動，他頓感心中五味雜全，霸道地擁住她，希望藉此確定什麼，他黑眸複雜地注視了柳飄風一眼，說話有點緊繃：“本王的愛妃勞柳王爺費力了。”

“要的要的，本人一向很憐花惜玉，保護美Ren尤其像雪妃這樣的大美Ren，是本人的榮幸。”柳飄風三兩撥千斤，撥去楚亦瀟心頭的陰霾。

言語之間，彷彿這僅是他的舉手之勞，他轉身走向那些早已經斃命的蒙面人，挑開其中一人臉上的黑布，一邊大大咧咧地說：“讓我來看看是何人如何膽大包天竟然來挑釁我們聲威赫赫的兩王，恩……怎麼這麼像被我收服的戎族，咳咳，慚愧慚愧，的確是戎族的餘孽。”

直身站起來，柳飄風笑得有點尷尬。 “柳王爺何以知道這是戎族的餘孽？”楚亦瀟危險地眯起眼，有點了然又有點無奈地盯著柳飄風問。

“咳咳咳，因為……因為這人曾是我的手下敗將，我一時心軟咳咳咳……讓他歸田，誰知道他頑劣不堪，硬要找楚家軍的頭頭也就是楚王爺你尋仇。”

“哼！那就是說柳王爺你辦事不力咯！”華陽公主不甘被忽略，逮到空隙就得理不饒人。

“好了華陽，我們也該回府了，你好好跟著柳王爺，不要再給我出亂子。”楚亦瀟一聲沉喝，成功地制止了華陽公主，言語間帶著對華陽公主的責備，他對華陽總是傲慢地習慣用公主身份大肆言辭感到些許不耐。

誰知，華陽公主根本不懂得察言觀色，她氣呼呼地指著柳飄風鼻子，嬌聲抗議：“什麼！要本宮跟著這個登徒子？本宮不幹！”

“華陽！”楚亦瀟沉沉一喝，眸光帶著警告地射向華陽公主。

柳飄風雙手交疊於胸前，對於華陽公主的吃癟無聲訕笑，如果不是看在瀟的面子上，他會非常樂意把高高在上的華陽公主扔到敵人的虎口中，公主？想必這位不可一世的公主還不知道自己的安逸是踏著多少人的屍體走向高高的階梯的吧！

心思飛轉，他下意識地伸手輕撫袖口裡的那一塊沁心涼的玉佩，斂眸，餘光驟暗，再次詭異地掃視了華陽公主一眼，抿唇不作聲。

華陽公主懊惱地扁扁嘴，脾氣想要發作，卻礙於瀟哥哥沉下的臉色，她什麼都不怕，就怕瀟哥哥生她的氣，在氣悶之時，她似乎又感覺到柳王爺身上那股邪異的寒芒射向自己，讓她禁不住顫了一下，她反射性地猛然對上柳飄風的目光，卻什麼也沒有捕捉到。

“走吧，華陽公主。還是你怕了小王？”柳飄風還是不改嘲弄地吊著嗓音催促道。

“走就走，誰怕誰！”華陽公主朝他扮了一個鬼臉，然後擺出公主的神氣，踱著重重的步子扭頭就走，臨行暗暗朝寒雪射去一眼。

……

四人重新穿過大街人群，廟會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熱鬧掩蓋了所有的刀光劍影，眾人沉醉於紛紛擾擾，亂世之民，已經適應了驟發的兵刃交接。

一路上，只聞華陽公主的嘀嘀咕咕，像是抱怨，像是對廟會的戀戀不捨，像是賭氣一般，她的眼光看天看地看熱鬧，就是不看身邊的柳飄風一眼。

楚亦瀟緊緊牽著寒雪的手，寬大的手掌幾乎將她的整個手包住，灼熱火源烘暖著她缺少溫度的玉手，在人群中穿梭，他巧妙地為她擋開人潮的擁擠。

吵雜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嗓音，這聲音，彷彿有意識般，穿透人牆，直直傳至楚亦瀟等人的耳邊，清晰得詭異——

“鴻雁引箭鋒，蒼天泣血，寒梅空流芳，妃命，非命。”

寒雪只覺得這聲音透心冷，餘音在耳際繚繞，繞得她的腳步有點沉重。

“你怎麼了？”楚亦瀟感覺到她的異樣，停下腳步望著她煞白的櫻唇，攏眉輕問。

寒雪捂住心口，語笑淡然：“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有點冷。”

說罷，她顧盼眸轉，下意識地尋找聲音來源，然而看到的只是來來往往的人影，看不到說話的人。

楚亦瀟為她拉緊斗篷，耳畔似乎還回蕩著方才的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