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域殤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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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遠僧瘦，庭華遮暗舊。半壺老酒容顏皺，化得一身穢垢。破戒僧穢圓頷首，紫玄居士有禮了。”穢圓輕輕點頭示意。

“穢圓和尚，你這妹子，很是伶俐，既然佛門高僧已至，那便聯手緝拿吧！”紫玄太初也是點頭示意，並開門見山地說道。

“本應如此，殤流年雖是我師弟，若真的是罪孽深重，我寺定會追究到底，至於最後歸屬！可先讓其在皇朝伏法，再讓小僧帶回寺內淨化，然否？”穢圓邊畫邊說道。

穢圓在地上畫了一個圓，隨後將小妹子乃馨扯到裡面。

“可，龍城雖滅，北域皇朝尚在，法不可輕悔。根據天機境預測，龍城乃十魔所滅，而千里赤土，卻是殤流年所毀。十魔本尊尚待確認是何人而後再行緝拿過斬殺。千里赤土者殤流年罪不容恕，當誅。”紫玄太初氣息漸高，君子劍自行從背後劍鞘飛出，懸於身前一尺。

“無量壽佛”穢圓亦是口誦佛號。

左手手持念珠捻動，右手缽盂向空中一照，白光驟現，白光盡頭虛空之處，猶如水波一般，輕輕盪漾了幾下，便如同沙碩一般滾落下來，隨後傳來哈哈哈哈的笑聲，並走出一個長髮及腰的妖異男子。

此人身著深紅色v字馬甲，肩披純黑披風，露出強壯的胸肌和八塊腹肌，線條極富美感。從空中看似緩緩落下，實則速度奇快。周身更是浮現出八道紅光，有的靜似紅線，有的動如蛟蛇，混亂交替著環繞著此人，如同一個防護罩般護衛著他。

“年哥，年哥，你不要小馨兒了嗎，小馨兒好想你。”乃馨略帶哭腔地說道。

“別出圈子”穢圓大聲告誡道。

穢圓右臂青筋隱現，顯然是加強了缽盂的力道。光芒粗壯了些，虛幻的白色漸漸有些實質化，殤流年身形也是一滯。

在這一滯的瞬間，紫玄太初右手抄起身前君子劍，凌空飛上化作一道長虹直刺殤流年眉心，在劍尖即抵達眉心前一尺之時，噼啪叮叮叮的聲音雜亂而又密集的高頻次響起，隨後融合成了一道長長的吱吱～聲，延緩了君子劍這刺眉一劍的速度與力量，最後被迫停到眉心前無法寸進。

此招名為：刺，是儒門四聖無明劍之一，非行走不受，紫玄太初修得此招後第一次失手，過去總是無往而不利。

紫玄太初一愣，待準備變招再行切入之時，已是晚了少許。

一隻血手已經突破音障抵達紫玄太初胸前一寸，力道雖未迸發，胸骨卻已經塌陷了一些，嘴角更是溢位鮮血。

“波羅揭諦～”穢圓口誦咒語，左手佛珠串休～的一聲飛出一顆珠子，瞬間炸裂戶在紫玄太初胸前，徹底卸了一掌之威。

紫玄太初趁此空擋，一腳蹬向殤流年襲來的手掌，隨後雙手持劍，用力一拉，一個後空翻接平移，才算是完全躲過此招。

未等紫玄太初站定，殤流年收回右掌輕輕一甩，八道護體紅光居然直接在其右手掌上組成一柄猶如手掌衍生出來的紅色奇劍，散發著熾烈的光芒，猶如地獄熔岩，此劍名為烈陽九歌。

殤流年右手一揮劍芒吞吐，徹底斬斷缽盂的白光，瞬間斬向紫玄太初，乒乒之聲不斷傳來，紫玄太初持劍對峙，時而低頭一避，時而轉身一閃，時而持劍反劈，功力高下立判。

殤流年身上霎時間就出現了十幾處衣服撕裂，七八道傷痕，急速之下鮮血狂噴，血濺長空，猶如血刃撕破天際，嚇得乃馨蹲下抱頭低泣不敢出聲，她歲年紀幼小，但也懂得打擾戰鬥是大忌。

不過紫玄太初看似血人恐怖，其實傷勢不重，致命傷解被閃過，並且愈戰愈勇，劍法也逐漸成熟了起來，與高手對戰，紫玄太初亦是進步極快。

“哦，這是將本座當做試劍石了？愚蠢。”殤流年渾厚如同播音員一般的嗓音淡淡傳來。

聲音還未傳出劍卻忽然加速，眼見就要斬到紫玄太初的脖頸，又是一個珠子擋在九歌劍身之前，紫玄太初趁機一劍刺出，殤流年迅速退卻。

殤流年眉心低落一滴血液，冷哼一聲，轉身飛天而去。不過一會兒，遠處傳來“照顧好馨兒，告訴北域儒門，龍城千里雖是我所為，卻並未傷及一人一畜。殤流年去也！哈哈哈哈哈！”

流年利，流年傷，

天道難訴溫涼。

尋常百姓如螻蟻，

達顯貴人似飛蝗。

倏落魄，忽騰達，

不過往復交替糾纏撥弄興亡。

只有那年年流轉，

歲歲替換，誰言人自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