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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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倒不擔心。”

水靈搖頭，京城這種地方，本來就不應該出現黑社會，像是兒科六樓出現的這種騷亂，已經算是嚴重影響京城治安了，不管對方是誰，派出所公安局警察廳都會引起重視，荊澤打不打招呼他們都得重點關注，畢竟這裡可是京城啊。

慢慢的，水靈看著眼前這人來人往的畫面，注意力便從荊澤身上移走了，她在看著風景，全然沒有發現荊澤一直在身邊側頭看了她許久，直到荊澤開口說話，水靈才驚覺原來荊澤還在她的身邊，一直都沒走。

“其實我發現你不是一個冷漠的人，你看，你那麼關心朋友，為什麼卻一直漠視旁人的生死？”

他開口，說的是對水靈的真實看法，心意也是好的，雖然接近水靈都是有目的的，但不像龍雲風那般功利化，這讓水靈對荊澤的態度沒有對龍雲風那般反彈，她只是默然不語的轉過頭來，看著荊澤的眼睛，依舊清冷傲然的模樣，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在西南邊境線上時，親眼見到一個原本幸福的家庭，就因為父親吸/毒，最後變得負債累累，最後被逼得不得不賣妻賣女，就為了買那麼一小袋的毒/品，你知道，如果你和我們合作，能拯救多少這樣的家庭嘛？”

在水靈安靜目光的注視下，荊澤低下頭，開始回憶西南邊境線上的點點滴滴，他說得很動情，幾度掩飾不了自己強烈的情緒起伏，而被迫中止了敘述，於是只能停頓片刻，慢慢平穩呼吸。又開始說起。

他說那些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其實全都是毒/品害的，他以為水靈不懂人間疾苦。所以儘量說得詳細真實，芸芸眾生。彷彿只有水靈才是那個拯救世界的關鍵。而水靈靜靜的聽，心中雖然有所感觸，但她覺得荊澤說得還不夠慘烈，她有見過因為吸食毒/品，人生變得更悲劇的。

一直到荊澤說完，水靈沉默許久，才嘆口氣，微微偏著頭。靠近荊澤一些，這樣的姿態可以讓她說話的聲音更小，讓荊澤聽得更清楚，她略微醞釀了一下思維，才說道：

“你給我的那張照片，是我高中時候的照片，當時我正在操場上做什麼忘記了，這張照片曾經壓在我家裡的書桌玻璃下，後來被我繼兄轉贈給了柏雄，就是你認識的毒/販小頭目。柏雄在潥水開了家修車行，你可以從這方面開始調查。”

其實那張照片根本不是張己誠送給柏雄的，水靈當年在潥水鎮第一中學。也是個校花級的人物，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經常會被人偷拍下照片，然後在潥水社會上不知怎麼就流傳開了，不過上輩子水靈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對於她照片的流傳也不甚關心，不曾追究。

顯然和荊澤不能這樣直說，水靈借用張己誠的掩飾。順利將柏雄的底細透給荊澤，反正張己誠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如果荊澤不是笨蛋。去潥水鎮調查一番，就知道柏雄早就有吸/毒史了，潥水鎮社會上，柏雄的狐朋狗友有很多，怎麼著都能順藤摸瓜的查出他們的毒/源，甚至還有可能找出柏雄的歷屆女朋友，根本犯不著水靈親自出馬去引誘柏雄。

“謝謝你提供的情報，難道你就沒有可能說服柏雄當我們的線人？你知道，這樣做的作用會大很多。”

相對於水靈提供的情報，多少也被荊澤掌握了一些，不過這些都是見到水靈之後，市重案組才透過排查水靈的過去，而找出柏雄這個人曾經在水靈的生命中出現過，荊澤認為，柏雄既然會隨身攜帶著水靈的照片，那麼對水靈肯定是有著特殊情感的，直接抓捕柏雄很簡單，但抓的也只是柏雄個人，讓水靈說服柏雄當線人，破獲的便是整個販/毒網路。

“這個人，他是神經病來的~~~！”

忍不住，水靈擰著眉頭衝荊澤叫了一聲，她發現自己對荊澤這個人怎麼都好感不起來，因為荊澤雖然接近她沒有功利心，但其人就跟龍雲風一樣，都想著怎麼利用她，誰天生下來就喜歡被人利用？無論出於什麼偉大而高尚的理由。

“你不要以為柏雄這個人是正常人，他的腦子裡就是想著齷蹉與骯髒的事，他帶著我的照片就是對我有感情？我告訴你不是的，他是因為睡不到我，所以一直糾結固執的想著這件事，你讓我去說服他？這不是把我往這個瘋子床上推嘛？”

越說，水靈越直白，荊澤覺得她天真不懂人間疾苦，她卻覺得荊澤看問題太過簡單，有警察保護著就沒事了？她還沒等到警察來救，就一定會被柏雄壓在身下了，柏雄這種人，已經到了就是那把槍頂在他太陽穴上，也要先把她睡了再說的瘋狂程度，水靈太瞭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