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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盧杞奸賊,你害得我家好苦!”不覺已走出北門,面前洋白浪,杳無人跡,又想到自己身上這般光景,心中悽慘,放聲大哭道:“爹爹,母親,你在天牢,豈知你孩兒今日逢了絕地。父母生我姐弟二人,姐姐被害和番,料想難存。孩兒又四海飄零,身無半文,正是衣不能遮身,食不能餬口。爹孃生我不孝之子,原為一脈香菸,保全祖宗血食。哪知孩兒今日生離死別,也是萬不得已。為子的也顧不得爹孃了,孩兒就此遙拜。”於是,拜伏在地道:“孩兒拋別父母,劬勞之恩,今生再不能補報。”拜罷,又想起梅良玉,便大哭道:“梅家哥哥,姐姐臨行分別之時,曾叫你我二人早早回家,侍奉爹孃。誰知禍生不測,又被巡更兵役把我二人衝散,不知梅兄訊息如何?小弟本待慢慢跟尋,無奈今日弟至此絕地,今世再不能睹兄之面。”越想越苦,舉目一觀,流水滔滔,便叫道:“孩兒今日永別了。”說完,將身往水中一跳,沉入水底,多分是死。
不言春生隨波逐浪而流。單講這河內,有隻漁船從下而來。母女二人搖船打槳,往北關而來,那漁婆正搖櫓行船之間,回頭叫道:“玉姐,你看上水流下一個什麼東西?我兒你好生搖櫓,待我撒一網看。”老漁婆便趕上船頭,把網一撒,見那東西打在網內,好不歡喜。把網一收,險些把漁婆帶下水去了,忙叫道:“我兒快把船搖到岸上去,幫我一幫。”玉姐聽了母親之言,忙把船搖到岸邊,走上船頭,兩人用力,漸漸離水。玉姐看見是個人,向著母親說道:“是個人,不是魚,快放他去罷!”
那漁婆道:“你也不像是個人家生長的,見了一個人大驚小怪。我自幼與你爺爺捕魚,也不知見了多少異怪之物。既是個人,救他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與你扯他起來看看,若是個死的便罷,若是個活的,救他一救。”
於是,母女二人將春生扯上船,定睛一看,還有一絲之氣。老漁婆道:“我兒,你看此人,與你的年紀相仿,又好一個人品。你好生扶著,待我燒些開水,灌他一灌。”便往梢後,燒了一碗開水,連忙拿到船頭,向玉姐道:“我兒,你把這後生扶起。”那玉姐把春生扶起,那漁婆又把開水往春生口中灌,頃刻之間,腹中好似雷鳴一般。響過了後,便嘆了口氣道:“呀!”不一時醒來,便睜眼一看,見坐在一隻小船上,左右老少婦女在旁,口中哎呀兩聲,方才慢語低聲說道:“卑人上天沒路,入地無門,方才投水自盡,又蒙媽媽相救。”那漁婆道:“且慢些說話,請進艙門內。”便將春生接進艙中,忙叫玉姐說道:“快把你老子當日穿的棉祆、鞋、襪、帽子取來。”玉姐答應,走進後艙拿出。漁婆接過來,與春生著了漁家衣衫鞋襪,將脫下的溼衣,遞與玉姐:“我兒替他洗洗。”玉姐接了衣服,往後梢不提。
再表春生換了衣服,站起身來,到漁婆面前道:“恩人請上,受我一拜。”那老漁婆道:“我們漁家,無有這些禮儀,不要拜罷!”春生道:“救命深恩,哪有不拜之禮!”二人扯了一會,方才受了兩禮。老漁婆笑嘻嘻地說道:“請問相公尊姓大名,哪裡人氏?”春生道:“媽媽聽稟,卑人乃是江南揚州府人氏。”漁婆道:“相公原來是揚州府人氏,怪道生得好人品。”春生道:“卑人姓陳。父親當日為官,結了冤仇,監禁天牢;逃難到此,又被強人將行李劫去,難得歸家,方才尋此短見。”漁婆道:“原來如此,是一位貴宦公子。”春生道:“如今這樣的光景,還說什麼貴宦公子?”
漁婆道:“據公子說,遭冤枉沒處棲身。老婦無有丈夫,只有這一個女兒,名喚玉姐,年方一十五歲,尚未有婆家的。當日他老子在世,那年打魚打起一口箱子,卻是些首飾,他就說留著女兒招一個女婿養老。誰知打得財來,人又死了。故此,今日救起相公,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五百年前註定。前月有個算命先生到我們船幫裡來算命,是男是女,都是半升米一個。我見他算得好,就把玉姐的八字也說與他算一算。那先生將八字一擺,他說道:老奶奶,你家姑娘貴造,與眾不同,要五斗米才算。我就惱起來:別人家只要半升一個,為何要我五斗米?那先生道:人有高低,命有貴賤。人勸我把三鬥米與他。那先生就把玉姐的八字一排,說道:奶奶,你家這位姑娘的八字,十分貴重,日後她有夫人之榮。我便問道:先生,我們漁家,哪有做官的女婿?先生道:目前百日之內,無意之中,一個官家子弟來。恰好今日在網內打起你來,豈不是天緣注定?又應著那先生之言。我看你相貌堂堂,將來必定做官。若不嫌漁家醜陋的女兒,我情願把玉姐與你為妻,安心在我船上攻書。若做了官,將你父母之仇告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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