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芙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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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沒有管戴維斯是如何想的，只是自顧自地快速說著：

“死者年齡在19歲左右，應該是牛津化學系的大二學生，身材瘦削，面板有些粗糙，身上衣物是隨處可見的快消品牌，家境一般。兇手會認為開學日死者在實驗室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說明她跟家人關係不好或者對方性格孤僻，不善社交。這些足夠你查出點什麼了。”

說完，夏洛克走到窗邊，看著窗框面露沉思。

戴維斯聽完，也不再耽擱，留下兩個警員協助整理案發現場後，就趕緊帶人去查驗死者資訊。

……

維塔斯靠在一旁的操作檯上，手摩挲著下巴，看著警員們拉起隔離帶，思緒逐漸飄遠——如果不是自殺，兇手是怎麼製造密室假象的呢？

門從內部反鎖，窗戶是隻能從裡面活動的樣式，開啟後再從外面關上根本不可能。被害者初步判定是利器插入心臟處死亡，死前沒有掙扎或者打鬥的跡象，所以兇手是怎麼做到的？

窗外忽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維塔斯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去。

夏洛克不知什麼時候到了窗外，站在一片灌木叢中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窗戶上的鎖釦。

寒冷的空氣中，鳥兒的叫聲格外清脆。英國冬季常見的紫翅鶁鳥和家雀在一樓外面的冬青木上來回橫跳。

“啾啾——”“啾啾——”

婉轉的鳥啼彷彿是為新發生的死亡案件奏鳴的哀歌，牛津上空的晴天也染上了些許陰霾的色彩。

“有發現什麼嗎？”維塔斯等到夏洛克放下放大鏡，喘著手重新走進實驗室，才上前問道。

夏洛克皺著眉頭，眼睛卻流露出幾分躍躍欲試。維塔斯知道，這是夏洛克碰上了某些令他困惑、充滿了挑戰性的難題。

他此時活像個即將奔赴戰場計程車兵，誓要以大腦做盾，用邏輯和知識為矛，去揭示和破了敵人洋洋得意、引以為傲的迷局。

“很奇怪的現場，窗戶和門框都沒有暴力破開的痕跡，鎖都是正常的。我肯定漏掉了什麼？”夏洛克搖搖頭，在房間裡邊走邊喃喃自語。

維塔斯識趣地待在一旁，不去打擾對方的思考。她學著夏洛克的樣子去觀察四周，眼神網上一掃，發現在天花板上有一個通風口。

化驗工作中常常會產生有毒或易燃的氣體，一般的實驗室都會配備良好的通風設施，這是很正常的設定，目的在於保證實驗室安全。

維塔斯不知道為何，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這裡應該有點什麼。

她喊住夏洛克。

“這裡的通風管道，會是案件的關鍵嗎？”維塔斯邊說邊用眼神徵詢對方的意見。

夏洛克看了一下，目露思索，隨即擺了擺手，說：“我看了，這種通風口太小，不足以讓人通行。”

維塔斯遺憾地點點頭，收回目光，但內心仍然存有疑慮。

就在維塔斯和夏洛克查探實驗室的功夫，戴維斯也沒閒著，正值開學季，牛津大學的教授和行政人員大多已經回到了學校。

這給戴維斯的工作減輕了負擔。

他找到牛津的化學系主任，說明緣由後，帶著對方來到了實驗室。

……

“哦，上帝啊！”戴著眼鏡、面容儒雅的西裝紳士一進入實驗室，就驚呼起來。

他似乎被眼前的屍體景象給嚇到了，條件反射地轉過身去幹嘔起來。

戴維斯連忙給對方遞上紙巾。

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校園的系主任紮根在自己的化學事業中，對於屍體、謀殺等等與他生活相隔甚遠的事物還沒有足夠的認識，乍一見到這種鮮血四流的現場，有些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善良的戴維斯警長心裡想著，給對方又遞去了一張紙巾。

維塔斯神情淡淡，眼裡卻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原來正常人看見屍體是這樣的啊。

夏洛克瞥了一眼旁邊的維塔斯，沒什麼表情。

等到這位牛津大學的教職人員終於冷靜下來，適應了眼前的情況時，夏洛克開門見山地問道：“她是誰？這間實驗室一般有誰使用，哪些人有鑰匙？”

年邁的老教授被這一連串連珠炮似的發問砸得有點懵，但到底是管理一個系多年的精英，在最初的愕然後，他很快反映過來，主動介紹道：“你好，我是查爾斯·埃德蒙，牛津大學的化學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