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芙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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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貝卡面露笑容，神色變換之快令維塔斯想起了東方古國裡一種傳統的戲劇技法“變臉”。

“啾啾——”麗貝卡呼喚道。

一隻灰色的斑尾林鴿撲閃著翅膀飛了進來。

麗貝卡看上去很是高興，伸出手臂讓鴿子停在自己的手上，然後用右手不住地撫著小鴿子灰色的毛，動作親暱極了。

鴿子也不怕人，似乎是對自己的主人很是依賴，任由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給自己順毛，乖巧極了。

看出維塔斯的好奇，麗貝卡主動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兩年前在田地旁邊的林子裡救下的鴿子，它腿傷好了之後就一直待在我家裡，也算是陪伴我的家人了。動物和人的感情有時候比人與人之間還要來得深厚，不是嗎？”

維塔斯點點頭，附和著對方：“確實如此。不少動物都是人類最信賴的朋友。”

“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麗貝卡似乎對於維塔斯的贊同很是滿意，連夏洛克的請求都願意搭理了。

她小心地將鴿子抱著遞給對方，嘴上囑咐道：“小心點，不要驚到它了。”一副對夏洛克很不放心的樣子。

夏洛克徑直接過對方手裡的鴿子，沒有說話，只是仔細端詳著它。

灰綠色的大眼與黑色的小眼對視的場景，讓維塔斯忍不住想笑。

但她還是憋住了，好歹是在人家家裡，妹妹剛去世，不能太過隨心所欲。

“這隻鴿子似乎有點生病了。”夏洛克觀察完，將鴿子遞了回去。

維塔斯注意到他趁對方不注意，偷偷拔了一根鴿子的羽毛。

聽到夏洛克說起這個，麗貝卡頓時面露愁容，說：“不知道是什麼毛病，我打算帶啾啾去寵物醫院看一看。”

夏洛克沒什麼反應，只是看著對方，X射線般的目光讓麗貝卡有些不自然。

“你們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好意思。”

夏洛克淡淡開口：“沒有了，祝你愉快，布朗女士。”眼神意味不明。

維塔斯有點吃驚，夏洛克居然會用禮貌結尾語了，難道案件讓人成長嗎？

“收起你懷疑的目光，維塔斯。我們該走了。”夏洛克轉過頭，對著維塔斯說。

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維塔斯對夏洛克能看出自己的想法一點兒也不意外，倒是麗貝卡的眼神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

臨近黃昏，鄉間的景色在紅色中暈染著一點兒幽藍。

夏洛克和維塔斯坐在返程的計程車上，預備回家吃福爾摩斯夫人準備的晚餐。

維塔斯在這樣的寧靜中突然想起了初次跟夏洛克坐計程車的場景。

也是在這樣的黃昏下，相同的兩人，不同的心境，不同的角色。

彼時她還是一個沒有前路和未來的不明人士，現在卻已經有了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這可真是一個可喜的進步，維塔斯想著。

一貫直接單純的心思，在薄暮冥冥的背景下，也有了一點曲折、難以言說的部分，

“我要去實驗室一趟。”夏洛克突然開口，典型的英倫腔宛如絲滑的大提琴音樂，為今日的好天氣伴奏。

維塔斯從難得的放空中清醒過來，她朝著對方點點頭。

不管做什麼，她們總是一起的，不是嗎？

……

深夜的牛津大學實驗室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維塔斯和夏洛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其中一間，毫無擅自闖入的自覺。

若是夏洛克知道了這一番話，一定會不解地說：“牛津大學不是他家嗎？為什麼不能進？”

對於夏洛克是沒法用常理來講的，因為他會理直氣壯地用他的邏輯去說服你，然後還一臉義正言辭、似乎自己就是真理的樣子。

這可能就是一個天才的怪癖吧，畢竟人是不能十全十美的。

夏洛克再次用他的開鎖神器大顯神通，讓維塔斯堅定了學會這項技能的決心。

“你是要檢驗那根羽毛嗎？”維塔斯看著夏洛克擺弄顯微鏡，開口問道。

“嗯。”

早在夏洛克偷偷把拔的羽毛藏起來的時候，維塔斯就意識到那隻鴿子跟案件脫不了干係。

維塔斯把目光移向天花板上的通風口，這是每個實驗室的標配，目的在於定期清理屋內的化學氣體，避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