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丟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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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塔斯用餘光偷偷瞄了一眼夏洛克，對方臉上面無表情，無機質的藍灰色眼睛呈現出一種冷冰冰的色調，他抿著嘴，似乎並不為眼前所發生的一幕感到絲毫擔心或者害怕的情緒。

只有對危險即將來臨的預警，於是身體下意識地呈現緊繃狀態。

維塔斯突然安定下來。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亡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何必故弄玄虛，常人的腦容量已經足夠有限，為什麼要把為數不多的思考空間放在這些沒什麼用處的東西上？”夏洛克語速極快，兩片上下翻飛的薄唇吐出毫不客氣的毒液，語氣諷刺刻薄。

這種不屑一顧的態度沒有激怒長袍女人，她甚至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鼓起了掌。

“啪——啪——”清脆的鼓掌聲在空曠寂靜的小禮堂中顯得格外刺耳。

她不介意，不代表其他人忍得住。

常年身居高位、習慣了被人奉承迎合的威廉爵士鼓了鼓腮幫子，橫眉一豎，看樣子是想駁斥夏洛克，但不知怎的，只是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夏洛克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眼神凝了一下。

女人故意拖慢了步子，“咚——咚——”，高跟鞋與地面相碰撞發出的響聲彷彿什麼陣前號角，在維塔斯心上打起了鼓，她的心跳也隨著這樣的節奏開始律動。

後面穿著長袍的人們有了些微的動作，似乎是剛剛才被賦予了生命一樣，開始有了人類的喧囂。

這樣的嘈雜只持續了一小會兒，隨著女人在夏洛克面前站定為止。

她的眼神漫不經心地在夏洛克身上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會兒，然後似乎頗為遺憾地搖搖頭，對著維塔斯說：“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希爾芙。”

維塔斯毫不退縮地盯著對方的眼睛，眼裡似有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她堅定地說：“夏洛克很好，你才是背叛者——墮落的人。”

女人似乎是被這樣的像是小孩子宣誓般的話語逗笑了，於是饒有興致地想要用手去觸控對方，維塔斯警惕地往後一閃，避過了她想要摸臉的舉動。

女人也不惱，只是收回手，轉而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高高在上的姿態像有了獵物的美杜莎。

“接待客人前先報上自己的名號，才是禮貌的舉動。”夏洛克冷不防地開口，對著女人說。

“哦，你可以叫我埃琳娜。”女人摸了摸頭髮，可有可無地說。

夏洛克點點頭，維塔斯以為他會繼續沉默時，夏洛克突然開口，吐出一大波資訊：

“你只說了名字卻省去了姓氏，要麼是這個姓氏牽扯過多，你不願意透露，要麼這並非你真正的名字，所以透露可有可無。你很自信傲慢，當然你有這個資本，連威廉爵士都要聽從你的意見；熱衷於角色扮演，英國人流淌在血液裡的對戲劇化的追求。俱樂部的等級森嚴，即使是核心成員也要規格一致，所以你今天為什麼會現身？你這樣的人我更傾向你會喜歡在幕後操控一切的感覺，你有感興趣的獵物？你知道我們在調查你，或者單純的自信？哦，該死的控制慾。”

夏洛克說到最後，語氣帶上了幾分懊惱，他在那一瞬間想起了某個控制狂。

埃琳娜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一些詫異的神色，她用詠歎調似的口吻感嘆道：“很妙的推理，你是怎麼得出來的？”

“事實就散落在眼前，只是需要一條線將它們串起來，然後就可以演繹出最後的結論。”夏洛克簡單地回答了幾句。

埃琳娜點點頭，說：“但通常人們總會忽略掉那些肉眼可見的真實，你有一個優雅的大腦，福爾摩斯先生。”

她的態度轉變得很明顯，在夏洛克說出那大段推理後，埃琳娜的眼睛裡浮現出了明顯的欣賞和讚歎。

“美麗的事物都應得到尊重與呵護，”埃琳娜的臉上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她以邀請的口吻繼續道，“待在瞭解和熱愛這些價值的地方，才能發揮出更大的用處，不是嗎？”

維塔斯的衣角被輕輕地拉了拉，她立馬心領神會，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開口問道：“什麼用處和價值呢？”

埃琳娜得意地一笑，頭顱微微揚起，用驕傲的語氣說：“為偉大的人服務，必將使這個國家再次偉大！”

維塔斯皺了皺眉，故作不解：“所以是指俱樂部會員嗎，比如威廉爵士？”

女人搖搖頭，臉上的神色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