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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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睡得還正香的時候，就被從被子裡抱了出來。

小孩子的睡眠質量很好，再加上托馬的動作溫柔又細緻，他像擺弄洋娃娃一樣幫熒將頭髮梳好了，然後在金髮間插上了那兩朵小白花。

熒還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懷裡，手臂和背上光裸著，離開被子後有點冷，於是絲毫不認生地繼續朝他懷裡縮排去。

直到托馬拿著熱毛巾蓋上她的臉頰——熱乎乎、軟綿綿的毛巾，再加上托馬認真卻又輕柔地擦拭臉頰的動作，熒覺得超級舒服。

就是在熱毛巾離開的時候，還下意識把小臉貼著尚有餘溫的毛巾，朝外挪動了一下上半身——然後被托馬一把攬了回來。

“小心一點哦，亂動會摔下去的。”

有點陌生，但莫名又覺得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加上熱毛巾離開以後，臉頰上變得涼嗖嗖的，迷迷糊糊的熒終於睜開了眼睛。

托馬正用溫柔的綠色雙眸看著她，面上帶著笑容，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好像還沒徹底醒神，手上動作也沒停，一邊將毛巾放進熱水裡浸著清洗一遍，一邊同她說話。

“我有帶一些新衣服過來，一會兒熒去試試，尺碼是店家推薦的，合身的就留下，不合身的先放著，我有空了就為你改一改尺寸。”

“新衣服……？”

熒眨了眨眼睛，腦海裡還是迷迷糊糊的，但是熱毛巾好舒服，這樣被抱在懷裡也好舒服，靠著就不太想動彈了。

托馬一邊把她的小手握進手心裡，細心地用熱毛巾一點一點擦乾淨，一邊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道，“哦對了，還得給你量一量身高尺寸，訂做的衣服會更合身許多……等我有空了，也可以給熒織兩件毛衣之類的。”

幫熒擦乾淨臉、脖子和手，托馬把她放到地上，手還虛扶了兩下，注意到她自己站穩了，才收了回來。

“嗯？也不記得我了嗎？”托馬半蹲在小孩子身前，看著她有些茫然的小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也沒生氣，只是笑著說道，“我叫托馬，叫我托馬就好了，要是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照顧孩子之類的事情……雖然之前的家政事務裡面並不包括，但我好歹比其他人都細心很多。”

熒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著要怎麼組織語言，然後認真地回答他，又莫名和從前旅行者那副寡言、面癱的樣子合上了幾分。

托馬像是被她這副沒怎麼變的樣子逗笑了，但還是認真地溫柔說道，“總之……請多依賴我一點吧，熒。”

熒也認真地和他對視著，等他說完話，才小心地伸手拽了拽他另一隻手裡的毛巾，“托馬，熱毛巾，好舒服……還想擦臉，可以嗎？”

“噗。”

小孩子的力道輕飄飄的，托馬被惹笑了，沒忍住笑出聲來，順手將手上的毛巾浸進水盆裡，才解釋道，“水已經要涼了，現在擦臉已經不舒服了，先把新衣服換上，阿貝多先生準備了早飯，換上新衣服，到一樓餐廳去吃早飯，這樣可以嗎？”

熒眼巴巴地看著那條在水裡舒展開的毛巾，但摸了摸自己有點餓的肚子，猶豫了一下，再加上離開了被窩，在春天的早晨穿著這條裙子確實非常冷，於是很快點了點頭，答應了。

托馬將準備好的衣物放在了榻榻米邊上，是一套小熊童裝，棕色的外套，帽子上有熊耳朵，背後還有短短的一小團尾巴。

托馬先端著水盆下去了，熒自己穿好衣服，剛剛慢吞吞地走下樓梯，就被拽住了帽子上的熊耳朵。

“哇，這個是什麼，好可愛。”

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溫迪還捏了捏表面自帶小卷毛的半圓形耳朵，格外新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

熒像是被抓住的小動物一樣，在樓梯上艱難轉身，準備面對面打招呼問候，然後發現脖子有點被衣服勒到，一點都不舒服，於是就放棄了轉身的動作，“溫迪，早上好。”

“早上好。”他鬆開了手，直接變成小精靈蹭到小女孩的肩膀上趴了下來，“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風有沒有給熒送來好夢？”

熒走到一樓，正好聞到餐桌上熱乎乎的食物散發出的香味兒，於是快步跑了過來，拉開椅背已經比自己要高的大椅子，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害怕凳子一歪、小孩子摔著，風精靈悄悄地讓風託了託她。

熒這才坐到了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子上熱乎乎的雞蛋三明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