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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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身著淺粉色的布料，與我對視後興奮地說了些什麼。

說了些……什麼呢？

漸漸恢復的聽覺卻辨認不出任何一個詞語。

——聽不懂。

她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

突如其來的感知讓我猛然驚醒——這是哪裡？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是誰……

坐起，全身的關節僵硬到疼痛。右臂傳來了討厭的感覺……某種紅色的液體從我的身體上的小孔內流出，在面板上形成了一道細細的線……

那是……想要極力避免的，被稱之為「疼痛」的討厭感覺。

那位粉衣少女驚呼著我聽不懂的語言，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這都是……怎麼回事？

抓了蓋在身上的柔軟白色，把那鮮紅的液體狠狠擦掉……但……為什麼……止不住……

胸口有壓抑著的什麼，我卻不知道那是為何。

那位少女帶進來了幾個陌生的人。

誰？

不認識。不明白……

蜷縮在一起的身體被強行扳開，壓在了身下的床上。右臂傳來了那討厭的刺痛感，甚至還能夠感受到有什麼冰涼的液體緩緩進入了血液。

——！

我顫了一下，突然發現了——

為什麼……我只有意識是清醒的……

清醒的僅僅是意識而已。

大腦一片空白。空蕩蕩的。

什麼也……沒有。

再次醒來的時候，明顯，換了一個房間。除了一張床之外沒有別的傢俱，牆和地面都是軟軟的，連床角都被刻意裹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我開始靜下來，努力從那空無一物的腦袋中找到點兒什麼。

結果卻是，不是記憶截止到某個時間點，也不是模糊到想不起來，而是單純地……不存在。

沒有，以及不存在。

這就是全部。不記得任何。

時間的長短都無法估算，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進來的不是每天擺弄我身體的人，但同樣都穿了白色的外衣。

那個黑髮男人的年齡較大，與以前來過的人的那些嚴肅的表情不同，說是邋遢也好、不恭也好……

他給我看了一張手掌大小的卡片。

——好厲害。

上面的人形圖案，是怎麼弄上去的？簡直就像真的一樣！

真的是畫的嗎……為什麼手指觸控起來沒有顏料的凹凸感呢？

這位大叔深深扶額，用我聽不懂的語言抱怨了句什麼，隨後衝我指了指這張紙片上的人影。

什麼……意思？

我歪頭，仔細看了看這張紙上面的人。

總體來說，給人一種淺色調的溫暖感呢……

他嘆了一口氣，向我展示了另外幾張。

——真的好厲害，這樣細密的畫功，竟然還能有這麼多張。

裡面那個金髮的姐姐好漂亮呢。

欸？

手中的卡片被抽走。他又說了幾句什麼，便離開了房間。

鐵門關上後，像是什麼機械齒輪轉動的摩擦聲，十分、響亮。

那之後，又換了一個房間。與前兩個不同，空氣中沒有了洗肺一般的味道，裝潢的色調也不再蒼白。

與之前的風格……差異甚大。

大約，是過了兩天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種計時方法確實是用“天”。

推開門的是一位褐發男子，看到我之後笑得十分溫柔，但他並沒有進屋，看起來像站在門口與另一個人說著些什麼。爭辯了幾句，一個銀髮男人似乎很不情願地走了進來，那個笑得溫柔的人關上了門。

一時間我有了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親吻他。

像是在避免無言的尷尬一樣，這個男人輕咳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床邊。近距離觀看的話，他的眼睛很漂亮，純粹的碧綠色。

一隻手被握住，我有些奇怪地望著他。

只見他的喉結動了動，說出了一個單詞。

——他說：“Vongola。”

彭格列。

房間內的蒼白與靜謐似乎因著這聲音有了少許變化。我睜大眼睛，想要從每一處我不懂的細微異同中找到什麼可以理解的東西。

握著我手的男人面色不佳，眉宇間有著一段無法撫平的過往。窗外明媚的陽光打在他銀灰的秀髮上，髮絲的末端彷彿變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