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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出發?”
“據屬下推算,大約明歲冬日前可到。”
沈千聿點頭,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再會秦湛秦嬈兩兄妹。
“南慶在東寧的探子名冊可拿到手了?”
柳長闕從懷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玉簡遞給他,沈千聿接過放在燭火前,牆壁上隱隱透出七八行字跡。他快速掃過記在心中後,猛一用力將那玉簡掰成數瓣。
“你回去吧,回去照顧閆叔,來年冬日再見。”
柳長闕跪地磕拜,隨後從屋中離開。
沈千聿則從密道重新回了自己的廂房,又將床下的玄色弓箭拿了出來。
待到夜色漸深,他方穿著一襲黑衣離開翠微樓。
無論是文惠帝亦或江曼都以為他意在太子之位,只要恢復了太子之位,他便可心滿意足止步於此。
可他要的遠不止這些。
捏緊手中玄弓,沈千聿隱於暗街小巷穿梭在上京之中。
南慶的探子不能留,文惠帝也同樣不能留。
他在南慶所受的每一份屈辱,雖出自秦湛秦嬈之手,但文惠帝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他的對手從不是那兩個還未戒奶的孩子,他望得一直都是沈千熾,以及他那個名義上的父皇。
暗自蟄伏在屋頂,沈千聿一瞬不瞬盯著一座三進院子。
冬日瓦片寒涼刺骨,他趴在上頭卻猶若無物。
南慶為質時,他曾被秦嬈栓著腳鐐鎖在馬廄中,裸身躺在雪中一夜,眼下這般又算得什麼?
深夜寂靜,偶爾出現幾句夢囈犬吠也不能讓沈千聿失神半分。
天色微亮,院中出現一道身穿白綢裡衣的男子身影。他一隻腳剛踏出屋外,沈千聿便拉弓放箭一氣呵成。
咕咚一聲,那男子仰躺在地,再未引起半點聲響。
沈千聿提著弓,很快便消失在上京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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