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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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臺下陷入一片安靜。

如果有人告訴你，你一直痛斥沒實力、一直非常厭惡的人其實跟你想象的不一樣，是你們分不清謠言，是你們用偏見看人…你們會相信嗎？

很多人不會。

人會本能的為自己推脫責任，他們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狹隘的人。

而且……如果能讓他們幾句話說服，沈清也不會被黑粉黑火了。愛之深恨之切，很多黑粉對沈清的厭惡可能比很多粉絲對偶像的愛還要深沉。

天涯海角最先開口，“那讓他唱！”

她沒有麥，喊出的聲音不大，至少臺上是聽不見的。可她身邊還有許許多多和她一樣，粉轉黑的沈清的粉絲。

她出口之後，第二個人就跟她喊起來。

“讓他唱！”

隨後是第三個人，“讓他唱！”

第四個人，“讓他唱！”

第五個，“讓他唱！”

第六個…

人越來越多，原本只有輕微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匯聚成洶湧的波濤。

坐在臺下的人同時張開了嘴，“讓他唱！”這三個字響徹了舞臺。

讓他唱給我們聽，告訴我們，他還在。

“………”

這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

臺上的導師表情各異，他們坐的位置比較高，能很輕易的看到臺下的人，他們的表情有的不信，有的嗤笑，有的憤怒，還有的微微帶了希望。

但不管哪一種，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清身上。

幾個導師心裡竟有些微微怪異，此時就算他們站起來說話，怕也沒什麼人會關注他們了。

…那沈清會不會唱呢？

司元的嘴角經不住勾起，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沈清，他唱不唱，他都是輸。

沈清近兩年沒在節目裡唱過歌，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水平怎麼樣，只能從他之前沒有指點過其他學員推測，但他不一樣。

他其實聽過沈清的歌聲。

……嗓子很久不用是會鈍的，他聽的出來，沈清的水平已經很低了，不足以支撐一次現場。

現場堪稱照妖鏡，歌手所有的問題都會被放大出來。沈清敢上，只會毀的更徹底。

——他此時倒是希望沈清唱了，這樣那些還對他殘留著些微希望的粉絲，才會徹底失望，轉而粉他。

他們是對照組，不是嗎？

原本興奮的練習生們也安靜下來了，在響徹舞臺的聲音中，禁不住看向沈清。

史彬是相信眼前這些人都會被沈老師打臉，看他們喊的越想就越激動，好啊，你們這些沒眼光的人，就讓沈老師告訴你們什麼叫天外有人吧！

白童幾人就有點慌亂了。

他們是不是給沈導師惹禍了？！

所有的目光集中匯聚於一點，灼灼的彷彿能把人燒起來，如果換一個人，怕是要在這些目光裡坐立不安了。

沈清就不，他仍舊坐著。

他拿起話筒，第一次開口，聲音倒是好聽，語氣卻一點兒都不溫柔，冷淡而嘲諷。“你們讓我唱我就唱，憑什麼？”

他問，“我有什麼好處嗎？”

這是在挑釁？！

他不想混了？！

導師們震撼的想。

臺下觀眾冷淡嘲諷的目光瞬間變了，粉絲們眼裡閃爍出來的火花，被他一句話變成了燎原的大火，憤怒沖霄。

“你不敢嗎？！”

天涯海角一拍椅子扶手，嘶吼出聲。

她是最瘋狂的一個。

其他被挑釁的人也不遑多讓。

“你是不是不敢？”

最開始的聲音只有一個點，零散幾個。後來被他激起怒火的人越來越多，幾千個聲音聚在一起，由一滴水匯聚成大海，匯聚成波濤洶湧。

劉蘭原本是一個很佛系的人，她都不瞭解沈清是什麼人，只知道他的傳言很不好。

可坐在臺下，處在這種場景中，感受著四面八方的吼聲，她的怒火也不由自主的被勾了起來，胸腔來回擴張收縮，臉蛋兒發紅，也跟著吼了起來，“你不敢嗎？！”

“你是不是不敢？！”

說實話，這場景真的太刺/激了。

司元也有些承受不住，總感覺臺下的人下一秒就會衝上來，把他們都剁成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