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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欲絕,母子連心哪,他嘴巴一扁,頓時大哭起來,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落,一雙手朝媽媽張開,邊哭邊要媽媽,好像他才是那個被拋棄了的孩子。
縱是劉大將軍如此鐵血男兒,也被眼前這一暮搞得心眼痠酸,有種想落淚的衝動。門衛室裡的門衛早已淚流滿面,哭得一團糟,他算是看明白了,灰灰這一年多來等的就是這女人。這女人也是個傻的,抱著灰灰哭成一團,連兒子都不要了,她沒發現她兒子哭得多傷心麼,像醫院裡正在打針的孩子,聲嘶力竭,哭得邊額上的青筋都暴起來。
劉丹陽發現兒子哭得太急了,立即抱住毛小樸,“毛毛,不要哭了,初七哭得轉不來了,快點不要哭了,你一哭,他更加要哭。”
毛小樸的眼睛透著濛濛眼淚,發現兒子那一聲無比傷痛,一聲“啊”了半天竟然“啊”不出來,心一驚,抱過兒子,另一手還不忘記抱住灰灰。她不哭了,將兩張臉,一張人臉一張狗臉,緊緊地挨在自己的臉上。
毛小樸從小到大不愛哭,她心性遲鈍,能讓她哭的事兒不多。初七也不愛哭,餓了也就是哼哼唧唧抗議,不舒服了也是哼哼唧唧地吵人,母子倆從來曾未這樣聲嘶力竭地嚎啕大哭過。現在毛小樸不哭了,初七的哭聲也緩緩停下來,卻還在一聲接一聲地抽泣,顯然是傷心極了。
劉丹陽拉起毛小樸,抱起初七,“先進去。”灰灰纏繞在毛小樸的腳下,生怕它一個走眼,它的毛毛又不見了。
回到屋裡,燈火通明,毛小樸又流淚了,她的灰灰長高了,長長了,長重了,抱不起了,她的灰灰和夢裡的灰灰真的一樣,成了灰灰,那一身的白毛哪裡去了?
劉丹陽好笑,“你剛才抱著一條一年多沒有洗澡的狗,親了二十分鐘。”
毛小樸往自己身上一看,得,自己也成了灰灰,小灰灰。
全體洗澡,劉丹陽和兒子先洗,毛小樸幫灰灰洗,灰灰那個澡足足洗了兩個小時,水用掉一兩噸,沐浴露用掉半瓶,最後洗出的水才沒有變顏色。
灰灰被毛毛洗得沒了力氣,卻不敢有脾氣,怕被這沒良心的女人拋棄啊,忍著掉幾層皮的痛苦,讓她洗吧,洗吧,只要她喜歡,別再丟下我就成了。
毛小樸本來就哭累了,幫灰灰洗澡洗得沒了力氣,坐在浴室裡直喘氣,劉丹陽將兒子哄睡了,來幫忙了,毛小樸不矯情,身子一軟,眼睛一閉,隨你洗去。
灰灰不放心,守在門口,一個忠實的男人,一條忠實的狗,偏偏就喜歡守著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真沒天理啊。
劉丹陽抱著毛毛出浴室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眼睛紅腫,偶爾還有一兩聲小小的啜息,估計夢裡還在哭。劉丹陽將她放在床上,小心地蓋好被子,又看看兒子睡得香香的臉,哎,也還在啜息,嘴唇一舔一舔,吮吸著嘴唇。
劉丹陽看著這一大一小,滿心滿眼的愛。回頭找塊大毛巾給灰灰擦身子,指著睡房裡邊上一塊地方,“去那兒睡,放心,毛毛不走了。”
灰灰退了幾步,退到牆邊上,四肢趴下來,頭伏在前腿上,眼睛卻朝著床上毛小樸,不肯閉上。房間的燈熄了,兩雙綠幽幽的眼睛一直不熄,像兩盞燈火。
毛小樸是被一個腦袋蹭醒的,開啟眼睛,初七趴在她胸前吃飯,劉丹陽蓋著初七的一隻手在輕輕揉動。
“還脹奶?”
“現在好多了,初七的食量增加。”
以前脹,她把奶水擠在奶瓶裡,放進冰箱,上班後由保姆餵給初七吃。初七吃慣了她的奶,其它牛奶羊奶一沾,就甩了。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她專門挑長奶的食物吃,可不能斷了初七的口糧。
“初七是初七生?”劉丹陽食指輕輕擦擦初七的嘴角。
“正月初七。”
“取大名沒有?”
“叫毛滄海。”
“毛滄海?”劉丹陽沉吟一下,“毛毛,你有沒有感覺叫劉滄海要好聽些?你仔細念念。”劉丹陽笑,眉毛一展。
毛小樸真的喃喃唸了幾聲,毛滄海,流滄海,毛滄海,流滄海,冇滄海?冇?
這樣念下去與她當初的大氣概念背道而馳!她不得不承認,流滄海要好聽多了,雖然這個流字有那麼點小氣,遠不如奔滄海,湧滄海囂張大氣。
這就是個彆扭得不得了的女人,要大氣,直接叫觀滄海臨滄海填滄海啊,還推薦餘滄海,人家好歹也是一派掌門,一觀觀主。
初七的姓氏權讓劉丹陽這個腹黑得不露聲色的男人一句話拿下來了,不得不嘆息,毛小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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