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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緒方精次也曾經嚮往過成為他的老師——塔矢行洋一般的人,如山嶽般厚重,如海洋般寬廣,如天上的白雲般高潔……
‘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說的就是老師這樣的人了吧~’緒方精次濡慕地看著那個身著和服的身影莊重而過,所到之處,棋士人員無不恭敬以對。
如果說,有誰能到達‘神之一手’的境界,一定就是老師了。他感慨地想。
然而,真正成為職業棋手之後,緒方精次才發現,他永遠成為不了他老師一般的人,不,應該說,即使是他的老師塔矢行洋,也成為不了他心目中的人。
雖然早已知曉職業棋手並非超脫世俗的存在,甚至很多時候不得不在各方面妥協。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接受不能。
在日本,圍棋自古就是一項高雅的活動,棋士也是備受尊敬的職業。但很多人都忘了,即使在古代,圍棋地位最高、最為名士貴族推崇的時候,棋士也只不過是教導達官貴人棋藝為生的人而已。名聲再如何好聽,也改變不了他們的生存依附於所遊走的宮廷貴胄。
而現代圍棋,已經完全成為一項競技的運動。
圍棋,從一開始就只是一項遊戲而已。
身處其間的職業棋手,又怎麼可能專心追尋‘神之一手’!
緒方精次冷眼看著棋院方千方百計地討好贊助商,看著那些志得意滿的小棋手一點點被消磨掉銳氣,看著僅憑資歷的老傢伙尸位素餐地佔據高位,看著那些安於高額獎金的迴圈圈棋士……
即使是他的老師塔矢行洋,也不得不為棋院的發展而作出妥協。
緒方精次甚至一度想放棄過,他夢想中的職業棋手並非這樣的一群人?!
緒方的狀態看似一落千丈,一時間他陷入了迷茫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成為職業棋手?他找不到自己繼續留在職業棋壇的理由?他不知道他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緒方精次不知道他的老師對他的狀態是否看在眼裡,大概是的吧,他總是將一切看透,卻從不點出。最後,點醒緒方的,反而是與桑原仁的一局非正式對弈。
與秀策本因坊同姓的棋手,實力高強的頭銜棋士,也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這是當時的緒方精次對桑原老頭的唯一印象,畢竟他們的接觸到底不多。
在棋院活動的間隙,被喝得醉醺醺的前輩強拉著對弈一局,本就不耐的緒方精次不是沒有火氣的,奈何對著那張醉得眼睛都看不見的佈滿皺紋的老臉,他實在不好發火。
‘明明已經醉得連棋盤都看不清,還下什麼棋。’只有兩人的休息室內,緒方精次無奈地看著對面的前輩連棋子都放不穩,不知道這樣的一局有什麼意義。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原本的輕視不耐漫不經心已經被全部收起,緒方神色漸漸嚴肅起來,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在他面前,棋子零落的棋盤上,白子一條大龍被連根拔起,左下腹的佈局也被切得七零八落,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幾乎再無有一戰之力的白棋!
白子敗了!
慘敗!!
即使在與老師塔矢行洋對局時都沒有嘗過如此屈辱的慘敗,緒方冒著冷汗看向那個他所輕視的老頭,卻見他睜開了眯縫的眼睛,眼中精光湛湛,如出鞘名刀的刀鋒,鋒利、冷冽、氣勢懾人,閃爍著從無數場廝殺血戰中淬鍊而出的寒光,“年輕人,不管什麼時候,輕敵都不是什麼好事啊。”
他看著他彎腰捶背地站起來,嘴裡唸叨著,“老囉老囉,坐這麼一會就受不了了。”就像任何一個公園裡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呆若木雞地坐在棋盤前的緒方,眼看著那個老頭慢騰騰地走到門前,手放在把手上,突然停住了動作,回頭,“不管你有怎樣的夢想,想要走到哪種地步,不打倒我們這些攔路的老傢伙,一切都是空談。”
“為生活而下棋,為名利而下棋,乃至為獎金而下棋,下的都是圍棋。”
“贏不了,你的憤怒也只是比他們更為不堪的笑話而已。”
他開啟門,走了出去。坐在休息室內的緒方精次,還能聽見那個老頭在走廊中的朗聲大笑,“現在的年輕人啊……”
這樣一場沒有其他人任何人知道的對局,讓陷入低谷的緒方精次重新煥發出勝利的慾望。
三個月後,他進入了職業生涯的第一個頭銜迴圈圈。
一個月後,他在正式對局中再次遭遇桑原仁,再一次的大敗。
賽後的採訪中,被問及獲勝感想的桑原仁,依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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