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萍？洪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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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他的性格屬於外向開朗，無法體會吳曉心中對洪萍的感激，但是老同學相求，只要是力所能及，他就一定會幫一把，便爽快地答應了，但是必須讓他也在說話現場。

吳曉匆匆忙忙趕到了城西派出所，謝向國聽到汽車馬達聲，就從辦公室跑出來迎接吳曉。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謝向國也沒分煙，帶著他直接來到了訊問室，進門前他特意吩咐辦案民警，關閉訊問室內的兩個攝像頭。

進門之後，謝向國轉身特意拉下了百葉窗，鎖上門，這才示意吳曉坐下來，他自己則去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吳曉，一杯他本來是自己喝的，想了想，挪到了洪萍面前。

洪萍臉上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冷漠，一身再正常不過的休閒裝，抹了淡妝，只是頭髮比較凌亂，一隻手上有烏黑的血跡。

吳曉盯著洪萍，說了聲：“萍姐，你喝口茶吧，向國是我們的校友，你不用緊張。”

洪萍於是喝了口茶，沒有說話。吳曉卻沒有喝茶的心情，一味地想要探究洪萍殺人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蘇曉芳都快死的人，你為什麼還要親自動手，就讓她在病痛中慢慢死去，不也是一種老天爺對她的懲罰和報應嗎？”

洪萍搖搖頭，眼睛一直盯著牆角的一隻小蜘蛛，說道：“那怎麼行，她對我的傷害，我必須親手要回來，不能就讓她自生自滅了！”

謝向國注意到吳曉臉上心痛的表情，便替他問道：“那你說，你為什麼要殺害蘇曉芳，她與你究竟有多大的仇恨，迫使你動了殺心？”

洪萍卻似乎並不想把心中的秘密公諸於世，冷冷地抽動了兩下嘴角，再次陷入了沉默。本來對付嫌犯，經驗老道的謝向國至少能想出十種不同的逼供方法，但是當著老同學的面，一種都用不上。

“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知不知道，就算蘇曉芳是艾滋病晚期，將死之人，你依舊逃脫不了我國法律的制裁，正常情況下，你會被判死刑！”

“我知道，但是人我還是得殺！”洪萍的固執，讓吳曉心酸，如果蘇曉芳真的是她殺的，吳曉也是希望她能堅決否認，那樣就算證據確鑿，依靠楊文傑的本事，還有洪萍這一年多以來積累下來的財富，不能說無罪釋放，改判無期徒刑，希望還是挺大的。

吳曉便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琪琪的未來，本來就沒有了爸爸，現在媽媽也要沒了，你就不管她了嗎？”

洪萍終於被問倒了，她對琪琪這個女兒雖然不怎麼喜歡，一來是和王大海所生，二來試管嬰兒本來就不怎麼優秀，但是一想到琪琪的未來，洪萍原本那堅毅的濃眉，也不禁聳動了兩下。

“把她送到孤兒院去吧，順便把我的公司也賣了，還有文化超市，她如果不想去孤兒院，就幫我找一戶人家收養她，再去銀行給她存一筆錢，只要不亂花錢，她一輩子就衣食無憂了。”洪萍的腦子依舊精明，隨便一想，就為女兒籌劃好了今後一輩子的生計。

謝向國聽吳曉提起文化超市，就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你就是大海文化超市的老闆娘，可惜那麼大的家業，怎麼就動了殺人的念頭呢？”

洪萍不屑道：“十幾年前，我就已經把蘇曉芳當做今生最大的仇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寧願身無分文，我也絕不會嫁給王大海！”

“十幾年前？”吳曉和謝向國同時想到了那時候應該是大學時代，而洪萍是他倆的校友，三人都是南江大學畢業，稱得上東海市稀有的高材生。兩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竟然在那個年代就結下了永遠無法化解的仇恨。

吳曉陷入了沉思，首先不可能是工作上的矛盾，其次不可能因為錢財，洪萍她自己也說了，她寧願身無分文，之所以後來嫁給那時還是小老闆的王大海，主要就是為了對付蘇曉芳。那是學習上的嗎，可能性更小，蘇曉芳大學很差，又是人文學院，但是洪萍卻在法學院成績優異，這點楊文傑可以作證。

最後是謝向國首先想到了最可能的殺人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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