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雲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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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出現在風紀財團那天，是杏実最後一次見到他。

一般情況下，雲雀不會出現在風紀財團，財團裡的事務他基本會全權交給杏実和草壁去做，有什麼指示會打電話告訴他們。

所以，當杏実抱著一摞資料回到頂層，看到雲雀站在自己的桌位前時，她十分意外。

而云雀顯然也聽到了電梯到達時“叮”的那一聲，不過他沒有動，只是稍稍挑了下眉，直到聽見杏実的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才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看向了她。

杏実瞥見他看的是自己用的記事本，好在上面記錄的都是工作，給他看倒也無妨。

“老闆，”杏実臉上帶著完美到挑不出錯的笑容，語氣恭敬地問道，“您今天怎麼來公司了？”

見鬼，這狗老闆最近不是應該因為米歐菲奧雷的事待在義大利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沢田綱吉死了。”

杏実人都傻了：“什、什麼？”

怎麼回事啊！這狗老闆怎麼一出現就帶來這麼勁爆的訊息啊？！偏偏他用的還是這種風輕雲淡的語氣，好像只是在說今天中午吃了漢堡肉一樣，這讓杏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死的時候，他也會這麼冷靜淡定。

突然就更悲傷了！

聽到杏実這麼問，雲雀就又重複了一遍：“沢田綱吉死了。”

“……”你是復讀機嗎？！要是首領知道你是用這樣的語氣通知他的死訊，他一定會悲傷到活過來的，真的會！

“怎麼會這樣呢？”杏実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不是去跟米歐菲奧雷的首領談判……”

“談判的時候被對方殺死了。”雲雀垂眸看著杏実，“是真的。”

杏実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為雲雀的秘書，杏実跟綱吉的接觸並不算少，對他的印象非常好，他們關係也不錯。乍一聽到他的死訊，杏実只是覺得很驚訝，但是在雲雀又重複了一遍，並且說了“是真的”之後，杏実確認這一訊息的真實性後，就開始覺得傷心起來。

“那他……我是說首領，他……”杏実很少見地出現了組織不出語言、說話卡殼的情況。

畢竟“沢田綱吉死了”這個訊息帶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杏実的表情和情緒管理一向都做的很好，但這次她甚至沒有心情來管理，就連雲雀都看得出她在傷心，眼眶裡浮出了一層淺淺的淚光。

“你很傷心？”雲雀問道。

“這很正常吧？首領是我很熟悉的人啊。”杏実的聲音有些顫抖，“怎麼會呢……”

雲雀從來沒安慰過人，也不會安慰人，只是伸手放在杏実的肩上：“別哭。”

“是。”

“接下來，彭格列的處境會很艱難，”雲雀注視著杏実，“我也會很忙。而且，”他的語氣凝重了幾分，“再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兒？”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我知道了，”雲雀不多說的事情，杏実也絕不多問，“老闆請放心，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幫你管理好風紀財團一切事務的。”

“有你在我不會不放心。”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杏実，雲雀對她說，“你聽好，跳馬會來找你，幫完他之後，彭格列的一切事情都不要管，不要打聽，也不要參與。”

杏実想了想，這好像是雲雀有史以來跟自己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怎麼多少有點兒囑託後事的感覺？

雖然心裡在嘀咕著，但杏実不會顯露在臉上，只是像往常一樣順從地點了點頭：“是，我知道了。”她微微仰頭，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雲雀，“老闆，還有別的吩咐嗎？”

雲雀本來想說“沒有了”，可話到嘴邊，他想了想，又改成了：“等我回來。”

你不說我也會等的。

杏実沒有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好的。”

“沒有別的事情了，我先走了。”說完之後，雲雀就離開了。

杏実注視著雲雀的背影，目送著他進了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雖然今天的雲雀看起來跟平常一樣，卻又有一種讓她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雖然不知道雲雀接下來要去做什麼，也知道以他的實力，米歐菲奧雷的人要想殺死他恐怕也不可能，但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